朝中的,内奸!
可是杨润哲不是……姜承德的人吗?
徐冽喉咙一紧,头皮跟着发麻,几乎要炸开:“可是燕王殿下不是说过,这件事情不让殿下过多插手,而且殿下当日不是也说过,应该不是姜承德吗?”
赵盈只是盯着他笑,久不开口。
“殿下?”
他试探着开口叫赵盈。
赵盈也不逗他:“应该不是他,但却也可以是他。”
她叹了口气:“徐冽啊,你就是心思太单纯,人也太正直了。
这种事情,换做辛程或是杜知邑任何一个,我方才话音落下,他们就猜到我用意了。”
徐冽一时语塞。
那这算是夸奖还是看不上?
应该是夸奖吧?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殿下希望此事继续扩大,闹得越久,皇上心里的怀疑就只会越重。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天子即便英明睿智,事关天下江山,疑心便会比平日里更重。
而孙其明里一直都是姜承德的人,这就姑且可以算得上是雪上加霜。
至于福建那个案子——照殿下所说,并没有打算以这个案子拉下瑞王和姜承德,目标反而是安王,那……”
他豁然开朗。
殿下可以退,退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尽管瑞王和姜承德都清楚是她逼着他们在这种时候对安王赶尽杀绝,却拿殿下毫无办法。
对皇上而言,姜承德太得意,在朝中上蹿下跳,种种加在一起,姜承德的末日……只差最后压垮他的那根稻草。
风轻轻吹过一场,飘落下的杨花都能压死姜承德。
徐冽心下是震惊的。
这么多的事情串在一起,殿下究竟从何时起就开始盘算呢?
福建侵吞修河款她到底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刚刚得知,不可能部署周密,也不会那么巧,把之前许多事情一压再压,到现在突然爆发开来。
契机似乎就是清河崔氏丑闻,她替清源县主强出了头,之后引出这许多事。
他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问过,反正他是一直都没问过的。
殿下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那份名单殿下交给他,让他带上太极殿,面呈御前,他也照办了。
徐冽的犹豫和为难全都落在赵盈眼中,她吃了一大口茶,缓了半天,点点桌案:“想问什么就问,今天心情不错,不会跟你生气。”
“殿下真不生气?”
赵盈平心静气嗯了声:“就这么一次机会,过了今夜什么都别问我,所以你想想看,最想问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