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大帝有三,其一者为太一氏。”
“其二者为俊氏,又做天帝俊。”
“其三者,为刑余氏,亦做勾陈氏……”
“上古之末,三代妖帝勾陈氏,持戟亲上昆仑……”
那面向奇古的道人,手捧着竹简,在高台上缓缓的讲述着,言语平时无比,没有丝毫的起伏,但这言语当中所描述出来的,却是一副令每一个修行者,都心潮彭拜,无比向往的画面。
这些本该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当中的言论,从这道人的口中讲述出来,却是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叫每一个听到这言论的生灵,都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相信这道人所讲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历史,而非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当中的梦呓妄言。
这道人所讲述的,仅仅只是上古,又或者说洪荒当中,最末期的那一段历史,也及时妖族的第三位妖帝,持戟打上昆仑,妖族彻底的失去了对天庭掌控的那一段历史,比起整个上古,整个洪荒的长度,这一段历史,也只是如同沧海之一粟,但只是这沧海一粟,就已经是叫每一个修行者,对这万界诸天,生出那极致的好奇,对这天地之间一切的秘密,也都是充满了探究的**。
当那道人手上,竹简再度合拢的时候,太攀的面前,那一副浩浩荡荡的画面,也是逐渐的走到尾声——只余下那托举着的属于妖族的天地,托举着其中的无量量妖灵,往那不可言不可知的地方的庞然大物的背影,以及那至尊至贵的宫殿面前,那一截缓缓隐去的长戟的锋刃。
“前辈,那位三代妖帝,生死如何?”福至心灵一般,当太攀的面前,那画卷消散的时候,太攀朝着那道人,高声的问道。
“你说呢?”那面相奇古的道人,这才是抬起了头,目光落到了太攀的身上。
“他不曾陨落对不对?”太攀只觉得,自己的眉心祖窍当中,那隐藏于天门深处的,那一枚神胎的雏形,在这一刻,也都是彻底的活了过来一般,融汇到那神胎当中的七魄,几乎是要将自己的三魂,也都彻底的吞纳进去,然后三魂七魄合二为一,孕育出那属于至古天蛇的真身,然后破壳而出一般。
在这道人的讲述之间,从那摊开的画卷当中,那位名为刑余氏,又名为勾陈氏的第三代妖帝那朦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太攀便是确定,这位上古时代,妖族的第三代天帝,便是自己体内,那至古天蛇的血脉的源头。
准确来说,自己传承这至古天蛇血脉的时候,在那血脉的尽头,有三个影子,其中之一,便是一张残朽的,隐约有着刑…勾…等文字的王座,毫无疑问,这一张王座,便应当是属于那位妖族的第三代妖帝,刑余氏,勾陈氏。
太攀的面前,画面收拢,重新的化作竹简,悬在太攀的眉心前,陡然陡然崩碎,化作无数的流光浮影,融入太攀的三魂七魄之间。
而这个时候,这一座矗立与这迷蒙当中的酒肆茶楼,也是随着那迷雾一般,缓缓的散去——在这最后的关头,太攀再次高声,“敢问前辈名讳?”
“异人……”袅袅的声音,随着那迷蒙的雾气,以及整个酒楼,彻底的消散,而太攀的眼前,滚石山中的荒败景象,也是重新的浮现出来。
光影之间,隐隐约约的,太攀仿佛是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条浩瀚无尽的长河,长河上,有一道人撑一叶扁舟而过,而那道人的模样,便和自己先前所见的,那说书人的模样,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