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濞叹了口气,“修行者和凡人,始终不同,若是由龙山道出面和其他几派交涉的话,不知会平添多少变数。”
“如此说来,却是我们四个老道,误了你的谋算了。”听着刘濞的言语,那四个老道当中,依旧是由最左边的那老道人出声,至于其他的三人,身份始终是隔了那么一层,一些话,也不好说的太通透。
“老祖宗哪里话。”
“老祖宗等人愿意来此,侄孙儿当然是求之不得。”
“侄孙儿虽有强渡黄河的把握,但以这黄河天险,强渡之举,不知要折损多少士卒。”
“侄孙儿本打算,以这些士卒的性命为火,淬出一柄无物不断的天子剑来。”
“不过如今有老祖宗相助,得令大军渡河,少些折损,侄孙儿,也算对得起治下的百姓。”
“这倒是像句人话。”最左边的那老道人,这才是闭上了眼睛。
“你也不想想,我们又怎么可能叫你吃了亏去?”
“你且说说,若是大军依仗我等渡河,刘遂刘戊他们,可还有什么能力,与你相争?”
“休说六王,我龙山道,助你等大军渡河,只要我龙山道不开口,刘遂他们背后的几大宗派,又有什么颜面,在我们面前提及这帝位之争?”
“我龙山道付出偌大的代价叫大军渡河,难道还会叫别人来摘了桃子?”
“真当我龙山道好欺不成?”那老道人说着,身上的凛凛之气,一时之间,叫人望而生畏。
“老祖宗的意思是,真有渡河之法?”听着这老道人的言语,刘濞的神色,陡然之间变得兴奋起来。
他之所以一定要在这黄河以南,压服其他的六个诸侯王,不就是担心,在渡河的时候,自身的实力折损过大,以至于渡河之后,其他的六个诸侯王,都是生出了其他的心思来?
毕竟,作为实力最强的存在,在渡河的时候,刘濞的大军所受到的折损,也必然是最大的,而且袁盎也必然是会将刘濞的麾下,当做第一的打击目标。
如今,听着老道人的说法,他们四个合道半仙,分明就是有能够令大军横渡黄河的法子——这又如何不令刘濞喜出望外。
只要渡过了黄河之后,他的实力依旧保存完整,那纵然是其他的六个诸侯王内部生出了龌龊来,他也有足够的实力,割据一方,坐视天下烽烟,依旧是以棋手的身份,立于棋盘之侧,而不是以棋子的身份,在那棋盘上冲杀。
“你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看着刘濞喜笑颜开,最左边的那老道人,脸上也是多出了几分傲然之色。
“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把握助你横渡黄河,我们四个都快入土的老家伙,下山来图个什么?”
“难道是看你笑话不成?”
“还是说,在山中过于的清苦,要来你这边,打打秋风?”
“老祖宗教训的是,老祖宗教训的是。”
“是侄孙儿目光短浅,思虑不周。”这个时候,刘濞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是一个劲的,在这老道人的面前,卖着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