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自常洛华怀有身孕后,他确实少有叫其他人侍寝,那个清涟在东宫养了这么久,朱标也没碰她。
不是不想,少年人血气方刚食髓知味甘之如饴,只是朱标刻意压制罢了,十七八的身体纵然是精力旺盛,那也弄不过后宫无穷无尽的美女佳人,放纵开来可就有瘾了,朱标可不想年纪轻轻就靠着滋补肾气的药膳过一辈子。
遍读史书,有多少王侯将相是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所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为了一时之欢愉,葬送一世之荣华,朱标可不会这么短视,纵然方才张太医没说完,朱标也知道他说的就是老二朱樉,那小子几年前就开始不老实,近来放出宫后,可算撒了欢了,日夜笙歌婉转。
同京城那些不上不下的纨绔子弟一样,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确实整日眼圈发黑,神采萎靡颓废,朱标上次还特意说过他几句,不过看样子是没当回事儿,朱标也不好对弟弟的床上事多嘴多舌,也就过去了。
请脉的事情说完,朱标也就闲来无事了,就同两位太医聊了起来,从强身健体到滋补养身都说了说,刘太医谨慎精明,张太医直爽大气,俩者皆是见多识广之辈,所言也是各有意趣。
同人聊天总是愉悦的,太医终究不同于那些臣子,而且刘太医与张太医都是已经在仕途爬到头儿的人了,在太医院多年也了解太子的性情。
所以对朱标恭敬但也不至于去尊献媚,这就是很难得的了,三人落座喝着蒙顶黄芽,味甘而清,色黄而碧,酌杯中香云蒙覆其上,凝结不散,如此氛围实属安宁。
聊了有半个多时辰,气氛正热,朱标就突然听见外面有喧闹之声,还不等他说话,一旁含笑侍奉的刘瑾脸就黑了,自家殿下难得又如此放松的机会,何人竟敢打扰,不管那人是谁,若无紧要大事,非得让他没个下场!
两位太医也是停下了讲解的话语,没一会儿赵淮安就走进来下跪道:“爷,晋王身边的太监特来求件,哭着喊着让您去救救晋王殿下,急切不安的很。”
朱标一听就知道老二是又犯在老朱手上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转头看看了一旁面色正有些尴尬的张太医,心想真是经不得念叨。
刘太医老而持重,低头默默的享受着难得的好茶,这茶一年才有三四百斤,出了东宫他们可没别的地方能喝的到。
“叫进来吧。”
赵淮安应诺而去,没一会儿就领进来一个小太监,朱标瞧着眼熟,确实是常跟在朱樉身边的贴身人,那太监急的满头大汗眼睛发红,一进来就扑倒在地,使劲的磕头:“王爷特派奴婢前来向太子殿下求救,请殿下快去御花园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太监因为急切声音又些大,刘瑾低声呵斥道:“住嘴!殿下面前岂有你大声喧闹的资格?若是惊扰到太子妃,你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
听到刘瑾的训斥,那太监身子一颤,嘴里叫着奴婢该死然后就是不断的磕头,样子也有些可怜,朱标摆手让刘瑾不用在训斥了。
“别磕了,抬头说话,本宫听着呢,晋王这次是因何事被圣上教训的,你说清楚本宫一会儿才好去救他。”
那太监抬头拿袖子摸了把脸小声但快速的回答道:“今日奴婢陪着晋王殿下去拜见李妃,沿途路过御花园,正巧碰见圣上路过,晋王殿下上前拜见,还没说几句就见圣上大怒,命人扒下晋王殿下的裤子,圣上自己亲自去一旁树木上掰下枝干,晋王见状赶忙让奴婢前来向太子殿下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