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要是没有行动,谁知道信昌侯府及晚红楼什么时候将触手伸过来,直接将左司从他手里夺走?
以他对信昌侯李普及黑纱妇人一贯的了解,这个时间绝对不会长。
襄州城的四门守军都是杜崇韬的嫡系兵马,但三皇子身为副帅,在襄州军也受到优待,确认过韩谦、李知诰的身份,即便对他们深夜赶回襄州城很是疑惑,但守门的校尉并没有留难,很快就下令打开侧门,放韩谦、李知诰他们进城。
穿街过巷,百余骑很快就抵达锦兴坊——襄州城执行宵禁,这时候坊门已经关闭,但守值的小校看到李知诰、韩谦、李冲三人同时回来,照样没有吭声,就直接将厚重的坊门打开,放他们进锦兴坊。
田城、杨钦则率左右三十余精锐斥候先撤了回来,他们听到马蹄声传来,便照约定的计划,整饬衣甲从巷道里迎出来。
“杨钦,你们守住坊门。”韩谦低声吩咐杨钦道。
柴建率侍卫营百余将卒随杨元溥进驻锦兴坊,但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夜深之时仅有数名将卒守在坊门这里,其他人都酣然入睡;韩谦着杨钦率二十人,足以将坊门控制住。
“知诰、韩谦,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荆子口的梁军到底有何异动?”柴建闻听韩谦、李冲陪同李知诰突然进入襄州城,赶到坊门来,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慌乱间从床榻间爬起来,衣甲都没有装整齐,小步跑过来紧张的问道。
“一言难尽,我们先进去见过殿下再说,”李知诰声音吵哑的说道,“内寺伯张平呢,我听韩谦说父亲将他安排到殿下身边了?”
“张大人住在殿下的宅子里,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柴建说道,没有疑他,在前面引领李知诰、李冲、韩谦往坊院里侧走去。
李冲听到柴建刚才所说的话,眼里疑色更重,为什么柴建会认为荆子口梁军有异动?
韩谦这厮到底在中间传递怎样的信息,他想干什么?
李冲蹙着眉头看向韩谦手下人已经坊门控制住,下意识的抓住腰间的佩刀,但看左右簇拥他们的,皆是大兄这些年在军中带出来的精锐,他又感到心安。
韩谦瞥了已起疑心的李冲一眼,也不会理会他,只是与李知诰一起催促着柴建往里走,根本不给李冲找柴建问话的机会。
众人很快便走进三皇子杨元溥在锦兴坊内部的临时府邸里。
大部分的将卒都已经睡下,都还住在府邸两侧的营房里,仅有少数将卒在府邸值守。杨元溥也是被惊醒,刚穿好衣袍,在张平的陪同下走到前院来。
“荆子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杨元溥为张平、姚惜水的不请自来,犹是满心愤怨,但他也知道大局要紧。
张平皱眉盯住韩谦,脸色有些难看的张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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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你说荆子口梁军有异动,怎么又骗都虞侯跑回襄州城来?”
他要比柴建、李冲敏锐得多,看到李知诰、韩谦随柴建进来,特别是李知诰的嫡系扈卫以及左司斥候并没有照着规矩留在府门外等候,而是径直闯进府邸里,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直接质问出来。
李知诰径直说道:“左司得到可靠信报,留在殿下身边的侍卫里,有人已被赵明廷的收买,恐怕会对殿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