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撒开手,丫头幽怨的捂着脸走了。
一踏进前厅,却发现早已经离去的绍崇显又来了,见她进门,淡淡瞥一眼,便低头认真研究起手中茶杯的花色,只是余光却看向她身后的院落,另一道身影并未跟她一起。
他不开口,苏小酒自然也懒得搭理,左右理亏的人不是她。
萧景解释道:“近日天气晴好,我打算早点启程,所以把皇叔请来商量些事情。”
按照原定计划,他还要安排“太子妃薨逝,太子伤心过度,紧随其后一并去了”的剧情,但现在着急离开,后面事宜就要全权交给绍崇显。
不管是否有利益交换,总归绍崇显是身残志坚,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为他们打点,苏小酒勉为其难向他福了福身道:“既如此,那就麻烦皇叔了。”
又觉这客套话显得没什么诚意,又补充道:“欢迎皇叔随时来大渊游玩。”
绍崇显面色好看些,哼了一声:“就怕有些人只是客气一下,真去了又把本王拒之门外。”
“怎么会,皇叔若肯赏脸登门,我们只会夹道欢迎。”
“对了,你们打算今后去哪里定居?”
萧景微微一笑:“地址早就已经选好,就在大渊跟南夏交接处,届时只需将黑风岭的几座山打通,皇叔随时都能过来做客。”
“将山打通?”
绍崇显不自觉将身子坐直,黑风岭正是他跟苏小酒一起被埋在车厢的地方,那里群山绵延,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将大渊和南夏阻隔,山路崎岖不平,车辆极难通行。
想走的顺畅,必须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向绕行数百里,普通马车的话,起码要多走两三天,更别说装在货物的商队。
若真能将这障碍清楚,与两国贸易大大利好。
但想到黑风岭那些崇山峻岭,从中开路简直天方夜谭,绍崇显暗道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为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振奋,顿时又失去兴致:“想要开山谈何容易?如此浩大的工程,光是凭借人力的话,恐怕要等沧海桑田。”
“确实是个大工程,所以肯定快不了,”苏小酒本来想走的,听到这个话题又住了脚,转而坐到萧景身侧,解释道:“但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慢,只要准备充分,多则三五十载,少则十年八年,应该就能做到。”
“哦?你说说看,到底要怎么个开法?”
绍崇显料定她不会有什么好主意,那是山,不是西瓜,哪能说劈开就劈开的?
苏小酒却胸有成竹,反问道:“不知皇叔可还记得,上次咱们为何会被压在马车底下?”
对面人神色一僵,还能为啥,因为自己劫持了她呗!
好端端的,干嘛又翻旧账?
萧景见他误会,开口道:“小酒的意思是,当时山体崩塌,是因为那山的结构多由土石组成,不似北方石山浑然一体,也更加松软,是以将来开辟起来肯定也容易许多。”
“原来如此。”
绍崇显恍然,但尽管如此,那山也不是个土丘,想要彻底从中断开也非易事。
“所以这就要借助些外力了。”
“什么外力?”
“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