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化吉笑了笑,又道:“临摹怕是有点困难,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当地一些豪强想要谋夺他这件宝贝。”
“那位小牧童居然……画出了一群鬼怪!”
“那些邪祟屠戮了几户人家,杀伤许多人命,事情闹得大了,才通报到朝天阙来。那位小牧童情知犯下大罪,也就此失踪了。但那画笔在他手里,依旧是极大威胁,是以我们出了很多人手在找他。”
“我也是其中之一,上面说,如果这次我能立功,之前的事情可以暂且作罢。不然的话,就要再回去下狱。”
陈化吉期冀地看向李楚:“李辛夷说,我可以来找你试试……小李道长神通广大,如果你愿意帮我,那我很可能找到目标。”
李楚还没答应,余七安先道:“徒儿,这忙得帮啊。”
陈化吉大为感动,顿首道:“老道长高义!”
接着就听余七安道:“拿到那画笔先别急着上交国家,拿回来,给师傅用几天,师傅也有一个绘画梦……”
陈化吉:“……”
李楚:“……”
……
在李楚随着陈化吉离开的当天,一位扛着草垛子、上面插满冰糖葫芦的货郎来到了十里坡。
这人虽然穿着破旧,面色苍黑,看上去的确像是个货郎样子。
但看他眼中的精光,行走间的气度,却无论如何不像是个穷人。
这人,正是邪神道的巫先生。
江南王府的首席供奉。
自那日在街上遇见小锦鲤后,已经过了有几天。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德云观。
越查越心惊。
出道即巅峰的小道士,驱邪多次未尝一败,而且每每都是一剑杀敌,修为难定。
小道士就这么厉害了,他师傅就更不必说,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说不定是某位隐居的当世大能。
而且,偃月教的那位命犯七宗,居然就是死在这座道观里。
那个七把刀的年轻人他是知道的。
纵使是让巫先生自己与他正面交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这次前来,他心中早定下计较。
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这小锦鲤爱吃甜食,尤其是糖葫芦,而江南洲卖糖葫芦的贩子不多,这乡下地方就更少了。
只要自己来卖冰糖葫芦,将咒法藏在葫芦上,不怕她不上钩。
在叫卖之前,他先在十里坡选定了一片区域,暗暗插下四面黑色小旗,布下严密阵法。
这便是邪神道的秘术,用以屏蔽气运的作用。
若非如此,不论你怎么对付一个大气运加身者,她都可能有一万种方法逃脱,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当初能够帮江南王抓住那么多锦鲤,靠的也是这种秘术。
不过计划还是差点出了纰漏。
因为他的阵法还没布置好,小锦鲤就自己找过来了。
她一见到货郎,立刻惊喜叫道:“看吧,我就说这里有糖葫芦的味道吧。”
巫先生一惊。
这厮居然闻着味道自己找过来了!
你可是一条鱼啊!又不是一条狗?
无奈,他只好先将准备好的糖葫芦卖给了小锦鲤。
小锦鲤美滋滋地走了。
巫先生长舒一口气,少顷,脸上泛起冷笑。
呵呵,七彩锦鲤又如何,纵使有大气运庇佑,还不是着了我的道?
在那串糖葫芦上,便埋着他的巫咒,巫咒这种东西,强就强在它防不胜防。
这道巫咒的作用,是剥夺气运。
没错,气运无法从多向少流动。但他布置这道巫咒不像当时邪灵,针对的是整座正气书院。他只针对小锦鲤一人,所以就多了许多操作空间。
这道巫咒,便是可以将小锦鲤身上的气运逐渐剥夺。从松散的部分开始,一直到最核心。起初可能还不会引起注意,但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而这个剥夺的受益者,并不是巫先生自己,而是由他作为一个桥梁,直接供奉给邪神大人。
这样可以减少许多无谓的流失。
……
遥远的不可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