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恩抿嘴笑了笑:这个曹节倒是比曹氏与秦颂慧好相处多了....或许这些高门大姓里也不全是坏人...
曹节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一时心中更加惭愧:或许是自己之前多心了,她分明是个磊落的人,未必有自己之前设想的那么不堪....论识人之明,我终究不如大哥多矣!
秦颂恩却已经去问吴玉琢的丫鬟:“太医还没有来吗,怎么就你一个人看着你家小姐?”
那丫鬟见到是刚才为吴玉琢仗义执言的两位小姐,忙回禀道:“刚才太医已经来瞧过了,说是气急攻心......”她正欲说下去,倒是不妨之前一直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吴玉琢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秦颂恩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一下子立着的三个人都傻了眼。
只见吴玉琢自己直起身,半坐在床榻上对着丫鬟说道:“白芷,没事的,不必瞒着她们了。你出去守着门,我与她们说说话。”
白芷应声去了。
吴玉琢方又转过头对着秦颂恩和曹节笑道:“不好意思,害你们担心了。”
秦颂恩和曹节俱是聪慧之人,立刻就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的晕倒是装的,就听吴玉琢解释道,“舅母她已经安排人去备车了,闹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给主家添麻烦了。”
曹节忙说:“哪有,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连累你不得不装晕倒下为我们解围。”
吴玉琢笑得极为温柔好看,她低了头轻声道:“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他们背地里都叫我美人灯。向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都这样叫了,怎么能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她虽是微笑着,可是声音凉凉地吐出这番言语,倒是让曹节一下子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原来吴玉琢身体确实不太好,一向都要细心调养着,赵家刚倒时,她最初受不住那些闲话也确实经常晕倒,后来进了公主府,虽然有外祖母护着,可是耐不住还是有起子小人喜欢皮里阳秋,趁着外祖母不在她跟前的时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第一次她听见了,是真的气得晕过去,醒来后还吐出好几口鲜血,事发之后那些说她闲话的小人就被震怒的外祖母拖出去杖毙了。
从那以后,吴玉琢就明白过来,自己病弱的身体也是一个很好的武器:美人灯,美人灯,一吹就倒;稍稍对自己说一句重话就能害她三五天下不床,外祖母将她看得又紧,所以在公主府里她虽然是寄人篱下,可是自己敢豁出去,至少在她面前也没有人敢太过了。
因此这个装晕的技能吴玉琢已经好久没用了,这一次她原本也不想那么早就使出杀手锏,但无奈见着那个秦颂恩似乎是个暴脾气的,板着脸一言不合,又握紧了拳头。
吴玉琢对自己看得开,自从爹娘去世后,她的这颗心早就炼得如铜墙铁壁般坚硬,几个小姑娘嘴上的功夫,不过是言语上的侮辱,并不能伤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