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童兵过去的参谋生听着课程不对,特意来与他禀告此事,他只当是霍宝吩咐,恪守本分,文武分开,不干涉参谋生的操练。
李远则是闭上眼睛。
高月自己作死……
这次怕是难逃一劫……
“啪!”
“啪!”
“啪!”
“啪!”
棍子敲肉的声一声比一声沉闷。
高月臀部血肉横飞。
“呜……别打了,我说……我说……”
高月挣扎着,脸上眼泪鼻涕混成一团,连声哀求。
侯晓明瞥了眼旁边摆着的几样刑具,轻蔑地看了高月一眼。
这才十棍子,就受不住了?
“呜呜……鲍山给的……他爹鲍二爷与邓仁交好……”
侯晓明立时道:“传令下去,即刻拘拿鲍山,传唤鲍二、邓仁!”
众人都变了脸色。
鲍家如今正当用。
鲍老大夫与长子鲍白英都在霍五身边效力。
鲍白英长子、次子都在水进麾下。
邓仁,是曲阳邓老爷侄子,原本的曲阳县文书,曾联合曲阳弥勒教徒谋算曲阳县兵,被霍宝识破。
霍宝顾忌邓老爷,又佩服邓仁传教之能,将他送往滨江,后成为薛彪身边四位传教护法之一。
大家都望向霍豹,以为他会开口劝阻。
不想霍豹木着脸,一言不发。
侯晓明已经是反应过来不对,对着高月冷笑:“鲍山是参谋生,八月十九入营……你们之前有什么交情?使得你能背弃宝爷交代,接了一本书就开始宣扬教义?”
高月身子一僵,脑袋耷拉在胸前。
侯晓明的视线从执法队员手中的棍子上移开,指了指旁边的夹棍:“换个新花样,让咱们高教头见识见识!”
这夹棍是衙门里专门问口供的。
高月面带惊恐,被上了夹棍。
只一下,就听到断骨之音。
“啊……嗷……”
高月双眼一翻,疼得昏了过去。
“哗啦!”
一盆清水泼醒。
高月望向侯晓明,双目尽赤,满是恨意。
侯晓明面不改色,指了指第三样刑具,一条生牛皮穿铜钱拧成的三尺鞭:“再让高教头见识见识这个新玩意儿!”
鞭刑本轻于杖打,可这实不是寻常鞭子。
铜钱锋利,打起来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嗷……嗷……啊啊……”
高月被打的鬼哭狼嚎。
李远心下乱颤,想要出来,被霍豹一把拉住。
“豹哥……”
李远的声音带了祈求。
霍豹对他摇摇头。
那三百人中,一百是老童兵转过去的,两百是纯新生。
他们被强招童兵营,学的却是《弥勒真义》,这不止是影响这一批参谋生,还会影响他们家中。
会给滁州士绅一个不好的信号。
想要消弭这种影响,谈何容易!
偏偏如今滁州军打着白衫军旗号,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否定这本书。
高月在曲阳时就犯过大错,那是还能说他是受赵千户蛊惑,又因未婚妻惨死之事,故而仇视白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