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道“金陵城四十万人,就算走一成,还有三十多万,怕什么?牛不喝水还能按着不成?乐意走就走,想要去扬州可以租用咱们的船,想要去杭州,咱们也负责护送!若是有明王信徒,想要奔蕲春大庆军的,咱们也不拦着!”
这句话当然不是说笑。
金陵城的人口,多是百姓,士绅几百户人家罢了。
就算都走了,顶天一两万人。
可是按照霍五的要求,家属从人加起来不许过五十,车不能过十辆,那就是舍家弃业。
总要割韭菜的,霍五巴不得多走几家。
贾源、史今对霍五之前在滁州做派早有耳闻,只感叹他干脆。
“非友即敌”,直接清扫地方隐患,手段粗糙却是有效。
贾演是读书人出身,这书多了,寻思就多了。
十车私财,那剩下的呢?
家眷从人五十,那多出来的呢?
不能深思。
霍五说完正事,望向史今道:“这些日子事情繁杂,倒是忘了与你说一件事……史从那小子在和州,他妹子也在……”
史今惊的不行:“他没去亳州?”
之前不仅是霍五派人去亳州找过,史从也打发心腹家人往亳州去了两回,都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也是巧了,当时滁州乱着,他们想要从和州绕路,赶上他妹子水土不服,病了一场,就在和州休整!”
史今抱拳谢道:“感谢五爷费心,明日我就派人去接他们回来。”
亲人得了消息,固然欢喜,可想起堂妹的亲事,他眼中多了晦涩。
即便是胞兄在侧,可落在旁人眼中,还是流落在外半年。
就算之前与滁州吴家有婚约,可吴家父子已经斩首,婚约自然作罢。
霍五笑道:“论起来,咱们两家也做亲戚了!”
咦?
史今一时不解。
贾源眼睛一亮,道:“莫非五爷要给从小子做媒?”
霍五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是我那侄儿牛清……他聘的妻子,是滁州吴氏长房孙女……吴氏胞兄,就是史兄弟那妹婿……这不就是成了拐了弯的亲戚?”
史今很是意外。
之前打听的消息,吴墨“出首”,才使得吴家恶行败露,父子尽诛。
他以为那个便宜堂妹夫是滁州军推出来的幌子,利用完了,性命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竟还在世,且又给妹子说了这样的亲事。
“吴墨就在水进麾下……先头在和州,他已经见了史从……”霍五道。
史今点点头,再次谢过。
亲事不变,对于堂妹来说,就是幸事。
只是在孝期,嫁娶还要两年后。
这会儿功夫,薛彪到了。
“哈哈,恭喜五哥,咱们终于得了金陵!”
薛彪是真欢喜了,见了霍五,直接抱拳恭贺。
霍五笑道:“同喜,同喜!”
等城墙修缮好,外有东西水关为水上屏障,陆地这坚城,就算朝廷十万大军过来,滁州军亦是不惧。
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堂上,除了霍五高居上位,左手依次邓健、马驹子、霍宝、于大海,右手是贾演、史今、贾源、苗千。
薛彪一进来,除了邓健不动,马驹子、霍宝、于大海都跟着起身,让出一个座位。
“七叔!”
“七叔!”
“七爷!”
薛彪对几人点点头,走向邓健的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