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比起来,那可就是闲人一个了。”
“只是进了咸阳,王上相邀,我才脱不开身。”
昌平君笑道:“国师和大王的情谊,还真是令人羡慕。”
“天下间的君臣,能像大王和国师这般的,可是再也没有了。”
叶千秋笑了笑,没有多言。
昌平君芈启一再相邀他前来府上做客,应该不仅仅是简单的拉关系才对。
这老小子可能有什么事情。
这时,只听得昌平君说道:“这几日,咸阳城中,因为韩非之死,可是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外邦在秦的士人尤其愤愤不平。”
“长阳街,尚商坊的山东士子们已经在鼓噪着要上书大王质询此事,大王拘拿韩国使臣韩非下狱,开了天下邦交的恶例,失了公道啊。”
“此举一出,引得六国哗然。”
“若是六国之君往后皆效仿大王之做法,秦国岂非大大难堪?”
“眼下,六国士子们,都想要大王给个交代。”
“国师乃是秦国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此事,还需要国师劝解大王一二,让大王出面解释解释这件事。”
“以免事态再度扩大,造成更多的不良影响。”
“若是因为此事,让大王背上了杀贤大罪,在青史之上留下了骂名,那可是就不妙了。”
“不知国师以为,芈启所言,对否?”
只见昌平君芈启的脸上满是一副为秦国忧心忡忡的神色。
若非叶千秋知道这老小子背地里办的那些事。
说不定还真相信他是一心为秦。
叶千秋一脸平静的说道:“相邦的意思,我明白。”
“不过,此事王上自有计较。”
“我虽然是大秦国师,但王上要做的事情,我也不能干涉。”
“况且,此事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即便王上再多做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扰?”
“由得他们去吧。”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闹了。”
昌平君一听叶千秋这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做出一副长吁短叹,忧国忧民的样子。
叶千秋没有在昌平君府上多留。
他从昌平君府上出来之后,便回了太玄学宫。
当年,吕不韦将文信学宫交给他,让他掌管,还将文信学宫主动改名为太玄学宫。
七年过去了。
吕不韦也死了。
但太玄学宫尚且还在。
《吕氏春秋》虽然不为嬴政所用,但还是存放在太玄学宫的藏书阁之中,供后来的新进入学宫的士子们研读。
这冬天是越来越冷了。
叶千秋虽然对这等寒意没什么反应。
但是,学宫的士子们,却基本上都穿的厚实的很。
扶苏回到咸阳之后,在王宫里呆了没几天,便也搬到了太玄学宫,和士子们同吃同住,开始学习了。
叶千秋让扶苏牢记一个道理,读书要活学活用,不要被书上的那些东西,把思维给僵化了。
基本上每天,叶千秋都会亲自教导扶苏解读一些书简。
无论是道家的,还是儒家的,亦或者是墨家的,法家的,诸子之学。
叶千秋都会给扶苏讲到位。
当然,他的年纪还小,想要学完这些,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每日读完了书,扶苏会在叶千秋居住的小院里练功。
一般都是在反复练习他的那天地人三剑。
叶千秋入宫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
直到逍遥子回到咸阳,带回来了韩王安身死的消息。
“你没在新郑见到卫庄?”
书房中,叶千秋正在询问着逍遥子。
逍遥子道:“我到了紫兰轩时,按照您的指示,找到了流沙的人。”
“可惜,他们并没有人知道卫庄身在何处。”
“我在新郑等了几日,也没有等到卫庄回来。”
“韩王安的死讯传了出来之后,我立马便去找了红莲公主。”
“却是发现,红莲公主也不在新郑。”
叶千秋闻言,微微颔首,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