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今年二十六岁,九年前她十七岁,她在慰安所待了一年,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快死了,后来被政府救了下来,可是活着对她来说,远比死了还要艰难。
彩花今年二十三岁,八年前她才十五岁,在慰安所待了几个月,救出来的时候也被折磨够呛。
伊水很心疼她们,也能想象这些年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是实在熬不下去,又怎会相约一起去跳河?
后世有关慰安妇的电影,她是一部也没看,因为看不下去,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可如今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什么理由说不救?
思来想去,伊水决定为她们出这个头,于是她看着两个丫头,掷地有声的问。
“想不想像我一样活着?为自己而活?我可以教你们谋生的技能,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们要和你们的本家,断绝一切关系往来,能做到的话,我帮你们,做不到,我救了你们一次,没打算再救一次,万般皆是命,好自为之!”
本来她打算给她们点儿时间去想的,没想到她刚一转身,冻得瑟瑟发抖的姊妹俩目光坚定的抬头朝她看过来。
“这些年在家里当牛做马,该还的也都还了,要不是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现在安姐救了我们,我们要再去寻死,那就太不是东西了,说实话,我们都挺羡慕你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去理会那些人的嗤笑,多好啊,我们也想过那样的日子,安姐,求你了,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你放心,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愿意,我们有力气,能干活,可以养活自己的。”
“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许说什么当牛做马,你们还年轻着呢,以后的日子长着,万一遇到不嫌弃你们的男人呢,这个谁也说不好,所以也不用一杆子把自己打死,不过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单独开户,却是十分有必要的,但我终究是个外人,不好直接参与,尤其我自己的名声也不好。这样吧,我给你们指一条路,你们去探探,能走的话,自然最好,要是走出来了,以后就真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要是谈判不成功,你们继续当牛做马,或者转身就跳河,我都管不着。”
说完这话,伊水就告诉她们接下来怎么做,两个人听完之后,顿觉豁然开朗。
伊水看着她们:“你们家人能把你们俩逼到这个地步,说实话,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是什么德性,记住,一定要断绝关系,这层关系要是断不了,日后你们怕是有很多麻烦找上门,哪怕搬出去了,也得被利用,自己赚的口粮,闹不好还得倒贴,自己得把自己立起来,还像以前那样窝囊的活着,可别来找我,我这儿不收废物!”
伊水几乎是把所有厉害关系都跟她们讲清楚了,随后就让两个人去找屯长去了,虽然这个时候不算冷,可浑身**的,头发上还顶着水草出现在屯长家,估摸着也得把她们吓够呛。
她懒得理会这一晚会发生什么事儿,自个儿回家关上大门,洗漱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五点就起来,准备去跑步,刚打开门就看到坐在自己房门口,还背着小包袱的秋霞和彩花,她开门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往后一倒,显然已经困的没听到她走路的声音,这才没反应过来。
她惊讶的看了她们一眼:“你们这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