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觉得,女人就不能太闲,闲了容易家宅不稳。
就比如老李这两天脖子下那道红印子,他就不信真是猫抓的。谁家猫这么大胆,敢抓皇帝?
不过这边还等他针对谍报系统的章程编完,拟定部门名单,便有一件侯巧文搞不定的事递到了眼前。
“嘶,这陈政……胆子是真大……”
李大德揉着额头匆忙起身,进宫找他老爹去了。
消息是潼关的冯立派人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甚至和窦琮兵败的消息只在前后脚。
后者的事自有满朝正闲着没事干的大臣们商讨,该奖的奖,该罚的罚。但有关函谷关的消息,裴寂只瞄了一眼,就假装没看见,打发翊卫给某杠精送来了。
这种事,嗯,冤有头,债有主。
屈突通与卫玄一进函谷关,就被陈政给“保护”起来了。
不过二者也不以为意,甚至就连尧君素和刘纲都没当回事。只觉是姓陈的为求稳妥,不想再出乱子。
而似郑大守这般闹事的校尉兵卒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集体被下了甲胄兵器,关在城西的一处军营里,等待朝廷发落。
理论上,接下来的处理就不归他管了,要以越王诏令为准。
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尤其是老杨不在的情况下,这种还算不上兵变的事大概率就是申饬一顿拉倒,不会把大家怎么样。
就像卫玄说的,越是这个时候,上位者越须怀柔。
但陈政心里却还有别的小九九。
大兴城“万民俱从龙”的消息已然传开,接下来便是建立大唐、大封官员了。
虽然李大德在走时对他说的是只要他保持身份,关键时刻传递些消息便是开国功臣,老李绝不会亏待他。但他自己却觉得光这样还不够,高低得再弄个大功傍身,才能在将来上岸时捞个举重若轻的位置。
所以自函谷发出的奏报其实是两份,明面上向越王问询,实际上却是在等长安的回信。
三日后,差点跑死在路上的乌大宝与东都来的黄门郎田阇[dū]前后脚进入函谷关。随后不过半日,滞留函谷关的隋军便再次登船,顺流东进。
不出陈政所料,杨侗甚至都没申饬屈突通,还勉励了几句。
倒也不是他脾气好,而是彼时李密正联合河内的义军前后夹击小平津关,屈突通要是再不去,隋军就快坚持不住了。
为此,他连卫玄的府兵都不要了,一拨全调给了屈突通,命他速度驰援小平津关。
但小陈同学和那二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待东行的船队出发不久,关门开启,便又有一营府兵护着辆马车逶迤出关,径过涧水。
本来应在船上督师指挥的屈突通正阴沉着脸端坐马车里,斜对面的老卫头还在出言安慰:
“越王殿下毕竟年幼,没陛下那般老道,许是朝中有人反对,这才命你我进京。你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