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一脸狞笑,周围众将也是冷笑附和。
就在大伙下马,着士兵推搡着众官上殿时,令狐行达却是木着个脸,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突地吆喝了一嗓子:
“百官入朝~~呃呀!”
都不等喊完,刚走进殿内的裴虔通便又奔了出来,一个飞踢把他踹下了台阶。
“有病啊你,喊他娘的什么!”
实在是,刚刚那一嗓子,整日入朝的官员倒是习惯了,却是把头一次“上朝”的人给吓了一跳。他刚才瞧得分明,那马文举猛的一哆嗦,刀都拔出来了。
“呃,是他叫俺喊……”
摔了个大马趴的令狐行达一脸为难的样子,指着殿内方向,示意这不关他的事。裴虔通便冷哼一声,撇嘴道:“他就快死了!你无须理会!若是再乱嚷嚷,某砍了你!”
“切,知道了!”
前者翻了个白眼,有些不爽的起身,同时在心里暗骂老杨。
还说什么替他喊这一嗓子便送他个富贵。果然是扯淡,富贵没瞧见,倒挨了一脚。
正嘟囔间,忽听殿内一声大喝,伴随着群臣惊呼,似有大热闹的样子。他便急忙迈开腿,又小跑着凑了过去。
原来司马德戡逼秘书监袁充宣读老杨的罪状,后者不从,还吐了他一脸唾沫,被砍死在了御阶之下。
此刻的杨广貌似淡定的很,眼见跟了他十几年的老臣死在眼前,连表情都没变,还兴致勃勃的在人群里寻找熟面孔。
“咦,来护儿呢,这老物,上朝怎地也迟到?”
“启奏陛下,来大将军此前与叛军交战,已殁于军中了!”裴蕴踏步出列,拱手道。
“喔~”老杨一脸恍然,连连点头:“原来不是迟到,这便好,这便好啊!对了,苏威呢?那老东西,也战死了么?”
别看老杨嘴里的称呼很不客气,但在场皆知,大抵只有面对亲近之人,皇帝陛下才会抛开礼节。若是他以官职称呼,便要小心了。
不过说到苏威,倒是把众人给问住了。
昨晚上乱糟糟的,叛军也都是奔着大户官人府邸去的,竟然一时无人想起这位“白身”。
当然了,这会儿发现也不晚。
站在士兵身后的宇文智及只一摆手,便有校尉转身奔出,抓苏威去了。
众皆一脸古怪,心说老杨这招呼打的,老苏知道了一定很感动。
令狐行达彼时躲在裴虔通的身侧,只觉得怎么皇帝说话也这般没水平,一口一个“老物”“老东西”。
便在此时,却听身侧一声怒吼,接着刀光闪动,却是随燕王杨倓一同被押解到此的右翊卫将军宇文协趁左近的兵卒不注意,抢了横刀向宇文化及扑去。
论起来,两人还是同族,这一变故却是谁也不曾料到。
可惜,若是他想临死前拉个垫背的,第一刀就砍向裴虔通,没准这会儿令狐行达已经在跑了。可前者非要舍近求远去砍宇文化及,便合该失败。
都不等后者的“二郎救吾”喊出口,裴虔通已怒喝上前,侧身一刀劈在了宇文协的腰侧,把他砍翻在殿内。
“呼啦”一声,左近的朝臣顿时散开,只余宇文协歪倒在血泊中,挣扎着抬头看向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