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部崩了。
惊惶的不只是人,还有战马。
没有战斗,只有追逐和屠杀。
“伏地不杀”的喊声在四处响起。
本来留在两翼戒备的凤翔骑军也没忍住,从两面包抄了上来,阻拿溃散的李部军将,只有孟保得了将令守在中军急的直跳脚也不敢动。
张军带着牙营瞅准了汝宁城的方向冲进弥天硝烟之中。
这会儿烟幕已经没有那么厚重,除了还是很呛已经能看到东西了。
凤翔军的战马是经过了训练的,爆炸声和硝烟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影响行为。只是会不停的甩头打响鼻。
满地的血污和扭动的人体根本没有人在意,张军带着牙营很快就冲过了烟幕。几百米,对战马来说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
虽然李部已经旗倒兵散,但是李希烈这一撮人还是相当好认的:只有他们这边几百人汇成一团逃向汝宁城。
不过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围上了。
张军冲到的时候,李希烈被围护在中间,正和凤翔的军将们对峙血战。
必竟都是成名的将军,武勇上还是有一手的,普通军士根本不是对手。
“让开。”张军大喝一声,一挥大槊就冲了上去。
惠静寿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心,张军就已经带着牙营像阵风一样从他面前刮过去了。
这会儿张军浑身的血都在沸腾,手臂上青筋虬起,耳中的各种声音都没有了一样,眼中只有敌人。干死他们。
穿透,挑飞,拍击,拨挡。他就像一根箭头,还着箭身噗的一声刺了进去,像烙铁划奶油一样破开敌人的队型,从中间打穿了过去,然后再回来。
槊影挥舞,没有一合之敌,杀的痛快淋漓,就像大热天喝了一瓶雪碧,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是那么舒爽熨贴。
“郎君,停下来。郎君。”武怀表在身边不停的大声叫喊,把仿佛进了一种莫名状态的张军叫醒了过来。
“郎君。”
“嗯?”张军扭过头去,武怀表已经不顾危险伸手带住了他的缰绳。
“没有了,杀光了呀。”
张军回头眯眼看去,几十米之内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了,不论人马。自己的军将们远远的在几十米外满脸惊惧的看着他。
打仗没害怕,到是被他吓的够呛。杀疯了呀。
“李希烈呢?”
“郎君,李贼大声呼降,还是被你斩了……连人带马砍成了好几块。”
“其他贼将?”
“都没了。郎君,你方才太可怕了。”
张军吸了口气,鼻中全是血腥味儿。
低头往身前看了看,自己身上,战马身上全是鲜血,槊头的红缨已经被血浸透了,包在槊杆上。
“爽快。”张军握了握槊杆:“打扫战场吧,唤孟将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