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看清来人面目之后,周灶便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可曾探的叛军踪迹?”
闻言,那青年小将上前一拱手,面色沉稳道:“儿于沿途多番探查,当无差错:齐王叛军无意进逼丰沛,自齐而出,便直奔睢阳!”
“若无差错,当于数日之后,夏五月辛巳(十九)日抵睢阳。”
“大将军亦已抵睢阳数日,当是枕戈以待。”
点点头,将视野重新转向遥远的南方,周灶没由来的提了一句:“这齐军,行军怎如此迅疾···”
话音刚落,身后再度传来小将的禀告声:“传言叛军一路奔袭,沿途并未遇阻碍,郡县皆唯恐避之不及,只闭城自固,任由叛军西进。”
“哦?”
一声短促的疑惑声发出,周灶便淡笑着摇了摇头,负手向城墙下走去。
“待战息之日,关东郡县,只怕是要动荡一段时日咯~”
“且随为父出城,与将士共用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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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还能信汝?”
回想起那日,只一声询问,就顿惹宦者令王忠跪倒在地,刘弘便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自刘弘开始着手建立省御监开始,王忠就莫名的展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态度。
也谈不上消极怠工,就是莫名的有些···
没刘弘想象中那么努力了。
在刘弘地想象中,王忠哪怕是宦者令,也终归是逃不脱其‘家奴’的本质,对于刘弘地命令,王忠应该穷尽所能,用十二成的斗志去完成才是。
为了让王忠更好的工作,刘弘甚至轻而易举的将绝大多数宦官一生都无法获得的特权:过继子嗣承袭宗祠,赐予了王忠。
就是此事过后,王忠的‘懈怠’就变本加厉,从原本的隐约模糊,逐渐转变为了光明正大。
刘弘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于激励的目的而给王忠的奖赏,却让王忠本就不完全集中地注意力,又散出了好大一半,用于那个新过继的儿子培养之事上。
如果是一个臣子这样,那刘弘没啥好说的——该上班上班,下了班也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渴求。
但王忠一介家奴,却将心思用到‘个人生活’之上,这就让刘弘感到有那么一丝不舒服了。
就算是这样,刘弘也没太过刁难王忠,想着王忠只要把自己的交代完成,那花些心思培养子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历史上的景帝,如今的代王太子刘启在宫中遇刺一事,可谓是让刘弘长久积累的不满彻底爆发!
那刺客,居然是石渠阁内的史官!
且先不论这个史官是如何跟丞相陈平搭上线,光是其能在未央宫内持刃活动,就足以让刘弘大发雷霆了——今天是代王太子,那谁能说得准明天,遇刺的会不会是刘弘?!!
按理来说,未央宫流如不应该出现的武器兵刃,刘弘应当找来问责的,是卫尉虫达——未央宫乃至于长乐宫的防务,进出内外的一切物什,都是在肩负宿卫两宫之责的卫尉管辖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