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此至汉边,确乃韩王有言,欲言之于陛下。”
“然此事于韩王、于汉室皆乃大事,只不知,阁下可有替陛下知此间事之权?”
说着,韩颓当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眼前这位汉将,看上去顶多不过三十!
这样的年纪,在草原是自是到了‘行将就木’的程度;但在汉室,尤其是朝堂之上,三十岁,只怕是连‘稚嫩’都够不上!
就韩颓当所掌握的情报,汉室的丞相,依旧是接任曹参的曲逆侯,陈平。
再根据时间推算,韩颓当很容易就能估算出陈平的年纪: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
这样一个人做汉室的丞相,那三公九卿,自也是年轻不到哪里去。
像眼前这位汉将这般年轻的人,在汉室只怕是连政坛都还没正式步入,还处于‘熬资历’‘等候入仕时机’的时间点。
对于此人有没有负责韩王部使者的权利,韩颓当自是了然——能在靠近长城之后,被第一时间带来马邑,面见此人,就证明此人最起码是全权掌握长城这一段区域防务的将官。
这样的人,哪怕无法为韩王部的请求作出答复,也起码有资格上书长安,直接与汉室中枢取得联系,请求指示。
韩颓当之所以要这样说,无非是想看看,大兄口中人杰地灵,人均狠人俊杰的汉室军人,究竟有没有大兄所说的那么夸张。
闻言,秦牧却并没有如韩颓当所预料中那般恼羞成怒,或是陷入局促之中。
稍一挑眉,品味一番韩颓当话中意味之后,秦牧方又带上了和善的笑容。
“贵客远来,吾汉室自当礼迎;且韩王本乃汉藩诸侯,今虽寄于大幕之北,然其归属,亦当为神州故土。”
“及至贵使所言,鄙人亦当有所答?”
淡笑两声,秦牧的神情便陡然一肃。
“鄙人承蒙圣天子信重,用之以为边关之将,虽无以言及庙堂之策,然于边关之事,亦有临机决断之权。”
“贵使言,韩王之交代重甚;此事,却也非贵使一人言便可。”
“韩王之交代,使者不妨言于鄙人,若鄙人以为此事确具其所重,当为陛下所知,鄙人自当书此间事上奏长安,以交天子定夺!”
说着,秦牧庄严起身,向长安的方向遥一拱手,坐回案几前,面色复归平和。
“不知贵使以为如何?”
对于秦牧而言,韩颓当的不请自来,无疑算得上是一个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