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即将出任奉常属衙副官:奉常丞的青年才俊,汲忡实在不好和主官刘不疑闹不愉快。
再者说了,当时的状况,只怕刘不疑更为清楚。
王忠前往少府的原因,遇到刺杀的原因,乃至于太医令不愿意治疗王忠的原因,刘不疑也必然知晓。
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经过汲忡这么一提醒,也该能从中的联系之间想到些什么了。
聪明人,尤其是从政的精英之间,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
只见刘不疑稍点了点头。旋即将赞赏的目光撒向汲忡:“谒者仆射所言有理。”
“太医属食汉之禄,反屡不尊陛下圣命,确当整治···”
嘴上说着,刘不疑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锁定在汲忡那高大俊朗的身形之上。
“端的是好丈夫啊···”
“此等人杰,当为吾婿!”
张苍却并没有理会刘不疑心中的歪歪;只沉思片刻,便稍稍上前。
“依安国侯之见,丞相今日这番举措,当为何?”
闻言,王陵费力的拄杖回身,看着张苍目光中的了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北平侯所问,当非丞相今日之欲吧?”
事态发展到这般田地,众人哪怕是蠢到极致,也已经明白陈平的图谋了。
见王陵这般作答,张苍心中稍一沉,面色也带上了些许郑重。
“若晚生所料无差,丞相今日之家宴,所议之事···”
说着,张苍便适时的止住话头,将话语权交还到点头不止的张苍手中。
“今日一事,不过曲逆贼子危言耸听,欲以苏秦张仪之谋,而图扶立代王之功矣!”
“既太后刚烈,贼子必当另寻他法,以献黄屋①于代王之面。”
说着,王陵混浊的目光遍洒向一旁的虫达。
“今夜,两宫之禁卫武卒,或当加之啊···”
看着王陵目光中的郑重,虫达只好费力的出身一拜:“安国侯勿忧;但使某尚有一息,必不叫贼子污两宫之神圣!”
点点头,又挥挥手,众人便各自拜别王陵,旋即离去。
王陵却是驻足望向北方,嘴角不时翘起,又不时哀叹起来。
“小小年纪便得如此智谋,吾汉室大幸啊···”
“可恨吾生不逢时,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