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聿愣了下。
他脸色黑了一半，咬着牙根，一句一句从牙缝里挤出，“什么面首？”
管事看一眼宋昭，镇定回答，“郡主心情不好，特地让仆寻来能说会道的面首，闲暇时用以取悦郡主。”
斯聿闻言，肚子里的火往上翻涌，一张脸全黑了，他不可思议的捏了捏眉心，指骨带出了青筋。
声音冰冷凛冽，犹如刀子，“让他们都滚！”
男人骨子里那种极具碾压性的血性漫出来，管事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躲在了宋昭身后。
“你在凶谁？”宋昭抬眸，嗓音轻柔，不轻不重。
偏偏就是这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声音，却让燥怒中的斯聿压住了周身阴冷的气息。
他扯了下领口，分明气的眼梢殷红，却一声不吭的抿住了唇。
管事一边感叹着郡主牛逼，一边逃命似的跑走了。
台子上的奏乐不断，听的斯聿胸口燥火攻心，他用力盯着面无表情的宋昭，脸色紧绷着，咬牙问，“你寻面首？”
说着，又解释道，“我不是在吼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不尊重我。”
宋昭提着繁复的裙摆往台子那边走，擦身而过斯聿时，清冷的轻笑一声，“寻面首是每个有爵位的女子都能做的事情，正如侯爷能从万花丛中挑选到本郡主，本郡主为何不能寻面首？”
斯聿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不稳，整个气狠了。
他狠声道，“就因为圣旨的事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你就故意报复我是吗？”
他早该知道的，宋昭那么骄傲的个性。
当初因为和亲一事，宋昭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气的手撕和亲契约。
可他却还是因为私人情绪以及那点自私的快感，去做了宋昭最反感的事情。
宋昭慵懒的坐在圈倚上。
她穿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服饰尊贵繁复，层层叠叠的裙摆铺陈在地上，像正在盛放中的娇艳玫瑰。
“本郡主一介女流，怎好要侯爷对本郡主事事交代。”
她眉眼轻抬，勾了勾手指。
正在待命的七八个面首，纷纷上前，跪倒在宋昭膝下。
都是京城上好的面首，容貌身材气质都是顶级的。
俱崇慕的仰望着上方令人一眼惊艳的少女，“奴等参见昭阳郡主。”
斯聿冷眼看着这一幕。
“你知不知道寻面首的后果？”
她既然如此好面子，应该明白女子一旦胡来，是会被非议的。
“什么后果不重要。”
宋昭手搭着扶手，声线偏低哑，“能让本郡主玩的开心就行。”
面首之中，有个模样最俊俏的清隽男子，他忽然乖觉的开口，“郡主，您裙摆的璎珞掉下来了，奴给您系上。”
得到宋昭首肯，那面首拾起地上精致的璎珞，膝行着靠近宋昭裙角。
与此同时，斯聿脸色阴沉的走上台阶。
他揉了下唇角，声音冷沉低硬，“你想死？”
面首还没有触碰上宋昭裙摆的手，就被斯聿用力的攥紧。
“疼。”面首痛的低呼，手都要被捏碎了。
“放开他。”
宋昭开口。
细白的手指在圈椅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四周明亮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清绝出尘。
斯聿胸口闷的厉害，被宋昭清冷的眸子盯着，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放开了那个面首。
“行，我看着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