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啧啧两声,嘀咕了句,“真难看!”随后动作毫不留情的把水壶里的水全部倒在了瘫软在地的田三郎身上,皮和骨之内的幽绿身影连嘶吼咆哮的机会都没有,转瞬间,烟消云散。
一壶水,刚刚好!
周郎把最后一滴水从壶里清干净,拿脚踢了踢剥落的绿色袍衣,泄愤道:“让你威胁我,痛快弄死你,已经是我心善了!”
程双对此毫不意外,田三郎不知道的是,自打她开口说话,周郎便一直朝她使眼色。
引路使一向自持身份,比随从更有优越感,被一个属于竞争对手的随从威胁,周郎怎会眼下一口气。
要说她没想到的,恐怕就是周郎出手极为狠辣。
“你去找你的女贵宾,冯贵宾这里有我!”周郎意得志满的开口,随之话音一转满是阴恻恻的威胁,“别忘了把嘴巴闭严实,这事漏出去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姑娘上前,从那一滩湿漉漉的绿色袍衣下扒出罗安,它的身体也沾湿了一片,被她轻轻用纸巾抹干净。
周郎噙着笑的脸逐渐僵硬,握着水壶的手如痉挛般颤抖不停。
他看到她抬起漂亮的桃花眸冲他浅浅一笑。
瓢泼大雨似的嗜灵水从头浇到脚,他只来得及转身看向后方偷袭的人,喉咙里的贵宾两字变成了咕噜……
冯家康放下水壶,敲了敲后背,挑眉对抱着娃娃的程双笑道:“你可总算回来了,我在这儿埋伏了好几个小时。”
程双没有看脚下的两堆衣服,从上面跨了过去,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要针对我?”
“当然是因为我看到田三郎抓住屋子里藏着的娃娃了!”那会儿他手里的娃娃不对劲,大颗大颗泪水哭的小脸都皱巴了,他便躲了起来想要求证程双几人是不是出了事,结果发现田三郎鬼鬼祟祟,后面的事,自然而然被他全部获悉。
“这下我可松快了,再也不想和它们虚与委蛇。”冯家康蹲下身,主动把两件衣服和水壶装进塑料袋里,扔到了空间格中。
程双笑道:“我还当冯叔叔您很享受呢!”
冯家康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是伪装、伪装!”
小姑娘转了话题,坐在料理台上,看着冯家康把地面擦拭干净,不留下一滴水渍,缓缓说起地下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一张回程门票也交给了他。
冯家康郑重的把包裹着皮质的叶片收入空间格,暗自唏嘘,“你们这也太危险了!”
“好了,宫祝姐姐那边有四月姐姐,咱们要去找杜家叔叔。”
冯家康看着小姑娘比往常要白一些的小脸蛋,有些不确定的问,“要不然你在屋里休息,我自己去?”
程双摇摇头,“明天有时间休息,我不去,那些引路使又该找借口往你身边凑了。”
冯家康不在劝说,点下头,带着程双出了门,原本他不想引起引路使的注意,结果一站到露台上便发现有一个引路使在朝他张望,见他出门,立刻呼朋唤友的组成了六人小队。
“不用拒绝,你身边的随从少,有他们倒是一种掩饰。”小姑娘保持着笑意,很殷切的搀扶着他,等待人轿的到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