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不会作画,只凭着感觉画了画,模样惨不忍睹,但大致的面部特点还是能看到的。
时辰不早了,林初南让六月带孟溪舟去睡觉,沧海也退了下去。
林初南坐在灯下,拿着那张画,辨认着,思索着。
孟轩鹤问:“可看出了是谁?”
林初南摊了摊手,“早知如此,就让六月学画画了。”
孟轩鹤笑了,“看不出就先放那儿吧,反正我们知道了苏腾并没有安于受罚老老实实呆在永巷度日,派人盯着他,防着他就是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温室殿的院子里就响起打板子的声音。
屋里头,孟溪舟伸着白嫩嫩的小手,闭着眼睛,等待着娘亲的戒尺落下。
“五!”
孟溪舟甩着小手呲牙咧嘴,“娘亲,您好狠的心,把我的手都打肿了?”
林初南瞅了一眼,他小手上有几道红痕,并没有肿,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肿还是轻的,下次再乱来,我就让你跟沧海六月一样挨板子去。”
没过一会儿,沧海和六月受完罚进来了,走路一瘸一拐,手还捂着屁股。
林初南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扔下两瓶药,“放你们半天假,休息去吧。”
六月沧海互看一眼,赶紧一手一瓶拿了药,谢了恩,跟太子挤着眼睛,退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外头突然响起太监的呼声:“悦慈郡主求见——”
林初南迎到门边,孟悦慈进了门,由月满伺候着解下披风,赶紧给林初南请安。
“起来吧。”
二人进了内殿,围炉而坐,宫女奉上热茶。
孟悦慈朝暖阁那边瞧着,小声地问:“娘娘,我没打扰到您和皇上吧?”
孟轩鹤受了伤自然不能上朝被人看出什么,假托染恙免了早朝,在暖阁里头躺着,还没起床。
林初南想到他,脸上飞起红霞,笑了笑,“没有,他睡着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孟悦慈倾身过来,小声又有些激动地说:“娘娘,家父回来了。”
孟郊到京了,真是太好了。
林初南点头,“你好生照看孟大人,千万小心。”
孟悦慈笑了笑,“上官大人派了专人保护,安置在了一所僻静的宅子里,您不用担心。”
又说了会儿话,孟悦慈怕呆久了惹皇上嫌,告退了。
林初南进了暖阁,孟轩鹤睡的还沉,她到外间,铺好宣纸,开始写信。
写好之后用蜡封好,派人送去了上官府连昭的手中。
出了昨日的事情,她出宫恐怕会被人盯上,只有写信与连昭说明她的情况,以及孟轩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