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布尔西科回到法国巴黎,住在圣德尼街的一间破旧的公寓里。1976年5月的一天傍晚,布尔西科沿着塞纳河散步,遇到了一个名叫亨利的男子。他们做爱,然后同居,流连于巴黎的酒吧和浴室。
是的,没错,布尔西科确实与一名男子同居。布尔西科在1988年罕有地接受记者的访问,谈到了自己的性取向,他说:“我一直对男性及女性都有兴趣,不管我自己或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性取向,并没有关系。”
尽管如此,布尔西科却从未将时佩璞的事说给亨利听,但是有一天,布尔西科口口声声地说:“我有一个儿子,我想将他们母子接到巴黎。”
后来,布尔西科在法国驻蒙古大使馆找到了工作,他去了乌兰巴托,那里距离北京只有36个小时车程。每隔一个半月,布尔西科有一次机会出差去北京,看望时佩璞和儿子。他给时佩璞和儿子带去了电视机、录音机、劳力士手表……
布尔西科梦想着能让时佩璞和他们的儿子生活在法国。经过努力,他在巴黎的朋友为时佩璞拿到了为期三个月的文化交流签证。
而对时佩璞此时的经历,北京艺术研究所原副所长葛献挺回忆说,1969年前后,时突然成为大红人,在东城新鲜胡同分配给他一座大宅门。不久后,时佩璞就突然从文化局内消失了,文联人事部门说,时佩璞“出国访问去了”。
“你是男人?”“当然。”
但是,当时佩璞和贝特朗于1982年10月抵达巴黎时,布尔西科并没有到机场去迎接——他去了中美洲的伯利兹。亨利受布尔西科的委托,安顿了时佩璞和贝特朗。
时佩璞身穿男式衬衫和灯心绒裤子,亨利有些怀疑他的性别。布尔西科回来了,“我的儿子,贝特朗。”他向亨利介绍说,“和他的‘舅舅’,时佩璞。”
“你看起来憔悴了些。”在巴黎,布尔西科重新看到时佩璞,时依然是男性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样让自己心醉。
突然有一天,1983年6月30日,巴黎警察逮捕了布尔西科和时佩璞,指控他们犯有间谍罪。两名男子制服了布尔西科,并把他带往法国国家安全部。
“我是一名外交官,你们没资格碰我。”布尔西科想要反抗,但有些力不从心。
“和你住在一起的时佩璞是什么人?”在法国国家安全部,一堆警员在注视着布尔西科。
“我从来没有为了钱而出卖国家。”
“时佩璞是谁?”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原本喧闹的办公室开始变得沉默,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那么,在她身边的孩子呢?”终于有一名长官忍不住问下去。
“那是我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