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善带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讶之色,“裴知事竟有如此觉悟,当真是令余某敬佩!”
杨德文欣慰地看了裴还一眼,“裴知事告诉小弟的时候,小弟也是吃了一惊!”
“进献盐井是大功一件,裴知事只怕在我手下待不了多久咯!”
杨德文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裴还在余方善面前露个脸。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余方善新官上任正是用人之际,这时候将裴还这个人才推到余方善面前,说不定就有用上的时候。
余方善知道杨德文的用意,他也了解杨德文的为人,知道裴还定是个人才,只是这个人才他用着顺不顺手,那就另说了。
余方善呵呵笑着并不搭话。
杨德文也不再多说什么。
三人吃吃喝喝,到午时末便散了。
没几日盐运使司便派了人来勘验盐井,并带来了陛下的旨意,领州府酌情表彰。
裴还再次领着人去了西山矿场。
盐运使司派来的人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这盐井什么时候发现的?”
领头的差役审视地看着裴还。
裴还面上平静不见一丝慌乱,“回大人,这口井打了有好几年了,只是水不好喝便荒废了,今年下官要在这里建房,才又重新启用!”
那差役看了正在勘验盐井的匠人,匠人立马道,“看着痕迹确实是有两三年了!”
差役接着问,“你怎么知道这里能煎出盐来?”
“是建房的工匠发现青砖上有白色的粉末。”裴还指着身后垒了一尺多高的半面墙对差役解释道。
差役在墙上摸了摸,又放在嘴里尝了尝,确实是晒干的盐。
转身又去匠人身边查看情况。
“册子上写的很清楚也准确,这井水的深度确实比一般盐井要更深一些!”
差役看了一眼册子,两次的记录确实一模一样,见没什么问题,差役便又领着人走了。
回了府衙,杨德文见差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就放了心。
陛下既下了旨意,让州府酌情表彰,余方善便不得不上心,叫来了吏书询问岳州府衙各级官员的情况,最终决定将裴还调任盐课司大使,正八品的地方官,顺便卖杨德文一个面子。
既下了决定,余方善便写了他来岳州之后的第一封折子。
这种折子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京中高官们没人会在意,一个州府的八品盐课司大使由谁担任。
所以裴还升迁的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了。
裴还对余方善一番感谢,只是现在余方善已经上任,外出吃喝这种事自然是能避则避,便推了裴还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