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看着她半晌,就在时怛以为自己不会是急到口红涂出界时,他终于说话了:“围裙没戴。”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噢了一声,把炖汤的盖子盖上,他走过来把挂在一角的围裙拿下,示意她。
时怛乖乖地探个脑袋进去,两个人面对面站立,他的两只手从她身前绕过她腰间来到背后,就这么以环抱的方式帮她把围裙系上!
抿抿唇,时怛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半抬着手任他服务,内心实则高高燃起了小礼炮!
“好看!”他从她身前退开时,含笑说了一句。
“嗯?”
“我来洗菜。”他却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
觑他一眼,时怛狐疑地去做其他事。
两个人在狭小的厨房各自分工,转身之时时常会擦过对方的身体,但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这厨房太拥挤!
屋子里,这样的对话此消彼长:
解宋:“要剔虾线吗?”
时怛:“本来不用的,不过要开背,就顺便把虾线剔掉。”
解宋:“我来剪,当心虾头刺到手。”
“你往常吃虾不剔虾线吗?”他并不十分熟练地一手抓虾,一手拿剪刀,下刀时不太确定地问美厨娘:“是这样?”
时怛正在案板上将胡椒压扁,转头扫了一眼:“可以。懒得剔,反正不是经常吃,就算它有毒,这点量身体也消化得了。”
边上水槽处没了声响,她扭头一看,发现对方埋头正专心致志地跟还活蹦乱跳的虾较劲,背开得并不顺利。
许是意识到了她的视线关注,他指头压住上下扇动的虾尾扭头看她:“不好意思,我刚没听清。”
睨了眼在他手里显得过分娇小的基围虾,她眉梢有些许笑意:“会不会觉得我过得很粗糙?”
“嗯?为什么?”
“比如我吃葡萄不吐皮、吃苹果梨子不削皮,还有,”下巴点了点他手里的东西:“吃虾不剔虾线。”
“那你洗吗?”他调侃,引来对方一声轻笑,继续干活。
她做了猪肚煲鸡、蒜蓉蝴蝶虾、还有一个芥蓝炒腊肠,调了一小碗酱汁,酱汁里面切了一根小米辣、一点蒜蓉和葱花,上面再淋上热油。
“你别忙活了,洗一下手到饭桌上等着吧。”她正盛汤,看他一趟一趟地在厨台跟饭桌来来回回地端菜。
“干吃不做,下次你会不会不喊我了?”他手上功夫一刻不停。
时怛被逗笑,他又从她手里把装了八分满的汤接过来:“给我吧。”
她叮嘱:“你小心别烫到。”
又另外盛了一些肉块出来以便蘸料吃,在饭桌前入座时,发现自己特意挑选过的那碗端端正正地摆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喝不了这么多。”她说着,已经动手把他的调换了过来。
解宋不疑有他,直到喝了一半,才发现肉类的精华部位全在他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