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的主要矛盾,是各阶层迫切希望恢复安宁,同刘子舆妄想利用铜马,割据一方,长期分裂的矛盾!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豪强也好刘姓也罢,春耕前务必要结束战争!
这邳彤经过一番问对,被第五伦视为确实有才干,欲除为巨鹿太守,不料邳彤却请命先前往信都郡。
“若臣所料不差,大王与铜马如今以大陆泽为界,魏兵应是分为四军。”
耿纯一向谨慎,应该不至于透露消息给邳彤,莫非是他自己看出来的?第五伦正襟危坐,让邳彤继续说。
却听邳彤道:“一军便是大王亲将,布于巨鹿,南至邺城,监督粮秣运输。”
第五伦这次确实是亲自客串运输大队长……呸,应该是萧何的角色,河北是一场大仗,搞不好就能打出总数10万+的大决战,但决战前却是漫长的试探与对峙。粮食民夫从河内、魏郡源源不断往北输送,一旦粮道被断,前线大军危矣,第五伦亲自看着才能放心。
邳彤又向西指道:“一军走西路,应是从太原东击井陉。”
没错,前将军景丹将兵2万,稳住并州局势,阻止匈奴越过雁门南下后,就沿着太行山道向井陉关推进,紧逼真定王刘杨的常山郡。
“一军走中路,应是沿邯郸北上襄国,与铜马大军对峙对柏人县一带。”
确实如此,第五伦发动魏郡百姓,几乎每五户出一丁,调了3万兵布于对峙的丘陵地带,由耿纯统帅,他们面对的是铜马号称十万人的南下大军。
“一军走东路,占清河,欲北上信都,包抄刘子舆侧翼!”
东路是由马援所带的万余兵卒,经营清河数月,开始向北面的河间、信都推进。
邳彤不愧是在乱世中保全郡国数年的得力二千石,对河北颇为熟悉,一通分析,将第五伦的方略猜得八九不离十。
邳彤也没办法,魏王朝中位置基本都定了,作为新近来投者,他再不努力表现,恐怕混得还不如从前。
这番分析没有白费,让邳彤在第五伦心中的评价高了一级,按照桓谭的五品标准,从第三品的”州郡之士”,跃升到了第四的“公辅之士”。
三路大军加上第五伦的后勤辎重民夫,总数已近十万,这是第五伦调集整个司隶资源,才凑出来的极限兵力。
第五伦道:“伟君欲往信都(河北衡水),莫非是认为,此战关键在此?“
“然也。”邳彤说起家乡的地利,更是头头是道。
“信都据河北之中,川原饶衍,控带燕齐,称为都会。东近瀛海,资储可充,南临河济,折冲易达……臣就这样打个比方罢。”
“西路军,如一把匕首,抵敌之右肋,但太行道窄,常山骨鲠也硬,恐怕很难重复淮阴侯的大胜,只能让敌稍稍出点血,分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