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一个营寨便初具雏形。
营寨不大,可住三五百人绰绰有余,借助地势,能够最小限度避免遭遇四方围攻。在建立营寨的同时,他们还在准备石块、圆木,分明是要将这营寨堡垒化。
那山庄之中人又派出数骑,远远地绕着营寨之地观望,而且派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试着接近此地,只不过又被稷下剑士以强弓射走。
“接下来对方就要来骚扰我们了。”曾灿观察了一番后判断。
他看向赵和,赵和一摆手:“你只管说就是,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是,我以为,当选骑术精湛、射术精准者三至五十骑,暗藏于营后,待对方骚扰之人来了,绕至其后,将之截下!”曾灿道。
“便依你言吧,只是谁来负责截击呢?”赵和看了看周围。
曾灿本来想要请命出去,但念头一转,又闭住了嘴。果然,赵和没有点他的名,而是指了牵着马的一位稷下剑士:“高凌!”
那位剑士没有想到赵和知道自己的名字,应了一声肃然而立。
“这一路上来,我看你马术极佳,而且颇得同伴信赖,你带三十人出去截击骚扰之敌,可有此胆?”
高凌神情一震:“祭酒都知道我,那我有什么理由不效死力?我这就去,定然不负所托!”
“行,回来之后,我给你们庆功,今日首功就是你了!”赵和转脸又看向身边一文士:“我记得学宫剑士,才学俱佳者,又立有功劳,亦可转为教谕?”
“确有此事,只是……”那文士有些犹豫。
要知道学宫中由剑士转为教谕者,一年都难得有一两个,而且必然是为学宫立下大功劳才行。
“他们三十人,若能立下功劳,全部转为教谕,教授学子骑术与剑技。”赵和毫不犹豫地道:“如今大争之世将起,学宫学子不能只会徒有其表的剑术,还须学会战场之上的杀人术!”
此语一出,众人森然应了一声。
高凌则是兴奋不已,他点出三十个与自己向来交好者:“诸位都听到了,我们在学宫中想要成为教谕,拼死拼活十年,还须碰上好运气,如今祭酒将机会给了我们,若是还握不住这机会,不如弃了剑和袍回家奶孩子去!”
被他点到者都是欢欣鼓舞,未被点到者则是唉声叹气。曾灿又拉着高凌道:“你们从后边小路出去,注意林子里是否有贼,虽然方才我们已经搜索了一遍,但难保贼人不会混来。若是有贼,你们就撤回营中,若是无贼,你们埋伏好来,只等军中这面旗帜摇动,便出来截取贼人后路!”
高凌又应了一声,然后便带着三十骑悄悄自寨后出去了。
这些具体的安排,赵和只是在旁边听着,没有发现意见。
他始终记得,郦伏生曾经批评稷下风气,有很重要的一条,便是无论自己懂还是不懂,遇事教爱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