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里洋溢着兴奋的氛围,收兵归队的稷下剑士们个个挺着胸膛,参战了学子们更是神彩飞扬,倒是那些平时很高傲却错失了此次战机的教谕、学子,一个个都是痛心疾首。
至少大多数年轻的稷下学子,还保留着一丝纯良,但愿他们的这种特性,能够保留得更久,不至于被浊世滔滔所污染同化。
赵和看到曾灿正与一位学宫教谕谈笑宴宴,而樊期则大口地灌着酒,靡宝袖着手也与一位学子在交谈,唯独审期没有看到。
“战果彻底统计出来了么?”赵和问道。
“统计出来了……”曾灿将一个单子交给了赵和。
“管权呢?”赵和没有急着看那单子,他更关心的是管权。
“未曾找到踪迹。”
“颖上堂里也没有?”
“也没有。”
赵和微微有些失望,管权绝对是齐郡义仓粮食盗卖案的关键人物,若能抓住他,撬开他的嘴,那么许多疑惑就可以轻易得解。
比如说究竟哪些官吏参与了盗卖义仓之案,哪些地方的豪强也与之勾结。比如说那些义仓之粮去向何方,比如说定陶纵火灭口案的主谋与主犯各自是谁。
可惜的是,这家伙并没有逃回颖上堂。
“这厮还未破胆,看来还有得斗。”赵和一边暗想,一边打开了单子。
城外庄子里的收获赵和已经知道了,这单子则是颖上堂中的收获。
在颖上堂中,从苏逊往下,四十余名护卫被诛杀,另有三十余人弃械,与堂中的管事、仆役、管氏家人等等,足足有三百余人尽数投降。
“没有什么重要人物?”
翻了一下名单,赵和摇了摇头,看起来抓了许多人,但管权的直系亲属都未擒到,重要的管事们也已经逃脱。
再看缴获的财物,这倒是非常丰厚,让赵和大吃一惊。
“金百镒千二百两,银两万五千两,铜钱十六万八千余贯,绢帛四千匹……粮一千五百石,这家伙当真是豪富!”
赵和还记得,自己被平衷打发走时,平衷给了他五两银子,有这钱足够他在物价腾贵的咸阳城里活上一个月。他这个赤县侯每年的爵禄折换成银,也不过是两千两左右,当时他都觉得是一笔巨额财富。
可现在与此战缴获比,根本不算什么。
“管氏在齐郡经营数百年,历城只是其据点之一,他的真正大本营,还是在临淄,若能抄了此地,收获会更大!”曾灿也是垂涎三尺:“要不,我们派人去临淄?”
“朱融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了。”赵和摇了摇头:“而且,颖上堂被我们一网打尽,是管权没有想到自己会失败,如今他有了准备,只怕在别处的财物都已经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