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们少惹许多是非了,早些年,他们可是在咸阳城里闹出不少风雨,对了,听闻他们都投入军中效力,这个陈殇更是在羽林军中当了个官儿……”
窃窃私语之中,将陈殇的身份揭破了。
单以咸阳四恶的名头,肯定是镇不住白云观,加上一个羽林军军官的身份也不行。故此那个出来的道士反倒冷笑起来:“你既以私人身份前来,那好,在我这里闹事,就不怕咸阳令捉你去打板子么?”
“叭!”
他话才说完,陈殇已经一记耳光抽来,打得他原地滴溜溜打了个转儿,险些飞出两枚槽牙。
“乃翁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不事生产的蛀虫!废话不要多说,交出乃翁要的人,乃翁自去寻他算账,否则这事情就记在你们白云观头上!”
陈殇一记耳光将对方抽开,看了看左右,杀气腾腾地又迈步向前,直接将一根插在香炉里的巨烛抓了起来。那巨烛头部,火苗足有尺许长,他举着巨烛便凑向遮在檐下的幡旗,作势要纵火烧观。
那挨了耳光的道人惊叫起来,周围人也终于不再沉默,有人冷冷地道:“好大的威风,大将军给了你几个胆子,你敢在此做等事情?”
见出来的是一个青衣人,陈殇将巨烛向对方一指:“哪个的裤裆没弄好,露出你这一只鸟儿来了?”
那人气急,正待自报身份,陈殇又厉声道:“半个咸阳人都知道,乃翁我喜欢清河郡主,这白云观中有贼人勾结于阗使者,逼清河郡主去和亲,贼厮鸟,这个人是不是你?”
那青袍人听到清河郡主时脸色已经变了,待听到陈殇再说出自己发狂的理由来,更是连连后退,然后用袖子把脸一遮,转身就跑出了白云观。
开什么玩笑,清河郡主和亲之事,惹得天子、大将军都不快,冒然介入其中,被陈殇打一顿事小,被天子、大将军记在心头那才事大!
就连被抽了一记耳光的道人,此时也是一愣,然后撒腿便往后边跑去。
“我陈殇之名,这里不少人都听我,全咸阳人知道我过去是个浮浪儿,不是个好东西。但自从见了清河郡主之后,我便浪子回头!我与犬戎人战,为的就是想要博个封侯,好向清河郡主提亲!可如今有人坏了我的大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陈殇对着他身后咆哮:“你进去和能管事的说清楚来,我要个交待,若是白云观不给我这交待,那我就当是白云观出的这个主意,今日就要烧了这白云观!”
在场之人,一半都瞧他这嚣张模样不顺眼,但是大伙掂量此事背后可能蕴藏的消息,又一个个都闭嘴不语。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长的道人在两个小道士陪同之下,快步走了过来,忙不迭地向陈殇行礼:“陈公,早年老侯爷在世之时,我还曾到府上拜访过……”
“休要提我老子,我败尽了他的家业,早就没有面目提他,如今我只为我自家而来,交出与于阗勾结者,万事皆休,交不出来,啥人情也没有!”陈殇浑不吝地叫道。
那老道人倒是好涵养,听他这样说,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巨烛,然后苦笑道:“这里不是说话之所,陈公,静室里来。”
“若在静室里你不给我个满意的交待,我出来后还是要放把火烧了这白云观!”陈殇道。
只要他肯去静室之中,老道人自有办法来安抚他,因此忙不迭地答应下来。陈殇被引走,穿着便服的赵和却仍然留在院子里,听得这些人议论纷纷。
有人在小声咒骂陈殇嚣张,也有人在细细打听他与清河郡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