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端、苗傅、刘正彦等三个统制也都是糊涂蛋,不分青红皂白就跟着底下的兵将一起闹腾,差点酿成大乱。
在灞桥镇大营坐镇的帅使范致虚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向底下人保证,如果真有这样的诏书,他就带领大家发动兵变......他是进士出身的文官啊!居然被逼到这种程度,这还是大宋吗?
不过割地给西贼的事儿要是真的,范致虚的帅使真是干不下去了......他可不想遗臭万年!
所以他心一横,牙一咬,就领着曲端、苗傅、刘正彦三人,又点上三千精兵开进京兆府城(范致虚是永兴军路帅臣,京兆府是他的辖区),还把部队带到了钱盖的置司外面!
“诏书?”钱盖并不知道有割地给西贼的谣言,听见范致虚这么一问就点头应了声,还一指王庶正拿在手里的诏书,“刚到的诏书......”
跟着范致虚一块儿来的曲端一听这话立马就跳起来了,“真有啊!真要割地给西贼啊!”
说着话他就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就把诏书从王庶手里抢过去了!
这下钱盖、王庶、宗泽三位都给惊呆了——这曲端怎么回事?喝多了?怎么恁般无礼?
范致虚也顾不得曲端有礼无礼,只是急急忙忙追问:“怎地?是割地给西贼的诏书吗?”
钱盖、王庶、宗泽三人闻言都吃了一惊,纷纷开口道。
“什么?割地给西贼?”
“谦叔,你说什么呢?”
“谦叔,这是官家让咱们支援洛阳的诏令......”
曲端这时候也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诏书了,面孔通红地说:“帅使,朝廷是康王的小朝廷已经跑去徐州了,六月上旬就到徐州了!现在多半已经到了江南!
而且他还让俺们出兵去洛阳,这分明就是让俺们弃了陕西家乡啊!”
“什么?朝廷到了六月上旬就到了徐州......不对,正甫,你说什么?康王的朝廷?”
“正甫,你胡说什么?”
“曲正甫,你......”
范致虚、钱盖、王庶都被曲端的话给惊住了,只有宗泽面色如常,一点也不慌张。
曲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干脆心一横,咬牙道:“管他是康王、是太子......弃了中原便不能要了!眼下陕西这边有现成的明主,还是先帝的三子,而且文武双全,英明神武,又曾打败过金贼,俺们不投他还能投谁?难道俺们还指望一个逃到江南去享福的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