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两条人影各自暴退,宫殿前方的五层台阶像是被无形的重物压过去,中心处出现了一大块凹陷,爆碎的石粉灰尘向四周吹散开来。
已经被扔出了很远的雪白狐裘,落在了侧面一座宫殿的顶端,刚好挂在了仿大齐风格的檐角上。
被震退到宫殿内部的伏邪浑,在滑退的过程中,将地上的那一片火焰从中间切断,又撞碎了位于最后方的两个酒缸之后才停下。
泼出的酒水伴随着火焰,散落的到处都是,有一部分直接落在伏邪浑身上。
伏邪浑的左手手腕微微一抖,哼了一声,身上的酒水和火焰就被震散。
纷飞的火星刚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又被外面吹进来的一股狂风卷走。
地上的火苗,还有四个完好酒缸中的火焰,全部被吹得向大殿后方拉伸。
伏邪浑粗长的头发被风力拉直,双眼在风力的刺激中,反而怒然睁大,比常人显得更小,更集中的一双瞳仁,像是慢放了周围一切的场景,清楚的捕捉到了顺风而至的一记劈斩。
他终于看清了那件兵器的真容,是一把刀鞘。
一把大约三指宽三尺长的空刀鞘。
这次,是右手斧迎击。
刀鞘和斧头碰撞,伏邪浑脚下地板大片大片的龟裂开来。
周围的酒缸中被震出了四道浴火的酒液水柱,随即酒缸炸裂,更远处的桌案也全都翻倒,陶瓷的碗碟被掀飞到半空之中,摔的粉碎。
一击之后,整个宫殿中都没有一件完好的器皿了。
刚才这两次对拼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从前所能企及的筋骨之力的极限,但是放到现在,彼此都游刃有余,有心力、有余力继续发出同等烈度,甚至越攀越高的攻击。
伏邪浑的右手斧头架住刀鞘,侧身向前,左手斧头顺势拦腰斩去。
公孙仪人退半步,同时刀鞘横扫,先一步迫近了伏邪浑腰肋要害。
伏邪浑身体半旋转,没能斩到对方腰际的左手斧头顺势变向,拦住了针对自己右边肋骨的一击。
他这个人气质凶狠如同独行的野狼,但是手里的一双斧头运用起来的时候,却轻灵矫捷的如同最无忧无虑的雀鸟。
两抹铜绿色的影子,绕着他的身体上下旋舞,翻飞不休,不断用双臂拉伸到极限的弧度,向着公孙仪人力斩而去,又非常流畅自然的扯回,积蓄着下一步的防守与攻击。
最后那四个酒缸里面的酒水与火焰泼飞到半空,还没有来得及落地,就被两个人高密度的交手卷过去。
火焰与酒水被拉伸成了一根根长条状的纤细光影,在一把空刀鞘和两把斧头之间翻搅不休,又在一次碰撞之后彻底溃散,酒水伴随着火焰一起,彻底蒸散成了高温的气流。
公孙仪人手中的刀鞘,忽然自上,而中,再下,分为劈斩、横扫、上撩三个动作,三道攻击的影像,就像是在同一个时间存在。
伏邪浑依循着五感和直觉,两把斧子分别向上下迎击,两边的斧刃都传来了接触到实物的感觉,斧头上一刹那暴增的压力真实不虚。
但是中间横扫的那一刀鞘,居然也实打实的落在了伏邪浑腰间。
嘭!
伏邪浑被抽飞出去,半边身子撞穿了宫殿侧面的墙壁,左臂整个出现在墙壁之外,而右臂还在墙内。
公孙仪人身边落下了散碎的冰晶,那是刚才伪装成上下两道刀影的冰刃,只能寄托一击的力量,已经被伏邪浑的斧头击碎。
出奇招占据了一手优势,公孙仪人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刀鞘点地,目光莫名。
空气安静了一瞬,伏邪浑的身体就扭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