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快给我根烟!”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沙哑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迫切。
“这……这有!”我转身,从窗台上将昨夜抽剩下的烟递给了他。
他接过烟时,双手依旧有些颤抖。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黑的发紫。
他将烟叼在嘴里用牙齿狠狠的咬住,抬手将烟点燃。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如释重负的吐了出来。接着,他又是一口接着一口,仅仅用了三下,一根烟就只剩下了烟蒂。
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双眼依旧红的厉害。布满红血丝的眼球里,看不出一点生机。
表哥微微仰起头,泪水已不在落下。随即,再一次向后瘫倒在床上。
他静静的望着泛黄的天花板,一个人安静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她走了!”
“我知道。”我回答。
“他把我的青春也带走了。”他说。
我说:“你今年才十九岁,青春怎么可能结束的那么早?”
他微微一笑,笑的牵强,笑的苦涩,笑的令人心疼,“可是,从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的那一刻,我的青春就已经结束了!”
“别这样说。”我劝他。
“你知道吗?我太自私,太没用了。”他咬着牙,紧紧攥拳的双手狠狠砸在了床上。
我问他为什么,他摇了摇头。
又是沉默了许久,他才娓娓道来,“昨晚,我一晚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就像疯子一样冲了出去。”
“我今天也是。”我插嘴。
表哥似乎并没在意我的话,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一路向前疯跑,居然忘记了打车。我总觉得自己的跑的很快,快到可以追回丽丽。我拼命的跑,而且越跑越快。快到,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快到,早已忽略了身边的一切。我一路飞奔,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冲进了火车站。”
“然后呢?”
“然后?”表哥憨憨一笑,“然后,我就傻逼了。我根本不记得丽丽坐的是哪趟火车,跟她在一起那么久。我后知后觉的发现,竟然,她老家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表哥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
“身份证上不是有吗?”我提醒他。
他点头,“我知道。可是,以前拿在我手上的时候,根本从未留意过。等我想留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想要了解过。”他情绪再一次变得有些激动,坐起时,又随手点燃一根烟。
“少抽点吧!”我劝他。
他无力的摇晃着尖尖的脑袋,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才继续开口说道:“你说,为什么从来我就没在意过这些事情呢?”
我佯装思考,“可能,那时候你觉得她只属于你,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也许就显得不那么在意吧。”
表哥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心里的答案,他边傻笑边点头,“对…你说的对…虽然,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可是,我总抱着侥幸的心态,打心里觉得她不会离开我。”
我又问:“那你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