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们是敌军的使者。”
“大人,我们不要冒然开城门,先看看再说。”
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向张叔辽建议道。
“嗯,且先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
见襄平守军迟迟不开城门,青鹘笑了,看来对我们还是有戒备之心呀。
于是青鹘又用纯正的中原官话,冲着城楼上喊道:“请刺史大人放心,右贤王派我们来只是送封信,另外再给刺史大人稍几句话,后面没有军队,不会趁机攻城的。”
“父亲,难道下面的使者是个汉人?”
“鲜卑人诡计多端,恐防有诈,先看看。”
只听城下之人喊到:
“刺史大人,我们大王慕容迦与大人颇有渊源,知你是一方良将,又是襄平城百姓的父母官,大王对你一向敬重,若是你想这一城的百姓都活下来,我劝你还是要看看这封信。”
青鹘的话显然起了作用,张叔辽听到渊源二字,又见青鹘说得一口纯正的官话,想起当年他奉命,前往鲜卑王廷递交贾后国书联姻一事。
犹豫了片刻下令道:
“开城门。”
“父亲!”
“开城门。”
“是!”
“大人有令,开城门!”
随着吱呀呀的沉重的开门声,青鹘与莫风带着几个仆兰士兵进了襄平城。
襄平刺史府公廨内,青鹘和莫风等着张叔辽的接见。
此时,张叔辽脱下铠甲,在小儿子的陪同下,换了一身官服出来,以汉人礼节迎接了青鹘和莫风。
“二位使者,久等了。”
“见过刺史大人。”
“二位使者请。”
“我是右贤王的护卫统领仆兰青鹘,这位是左翼前锋将军叱利莫风。”
青鹘开始自报家门,随后将慕容迦的亲笔书信奉上。
借着张叔辽拆信的空当,青鹘奉承了两句:
“我们大王和王妃一直敬重你,你是张司空的学生,而我们大王和王妃都曾得张司空的照顾,他们常说晋国的朝廷之中鲜有清明的好官,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右贤王过奖了,张某不过是于乱世之中,保持自己一颗初心而已。”
慕容迦的信不长,张叔辽很快就看完了,读完信,张叔辽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这右贤王围而不攻,想必是要将我们困死城中呀,张叔辽心里想着,但是那不露声色的说道:
“右贤王当真是写了一笔好字,想必这手字是在洛阳时学的吧。”
“当年我随大王自幼在洛阳求学,大王与陆机兄弟一起做过学问,这一手好字也是那时习得。”
“你们大王在洛阳十几年,受教于汉人,你们的王妃也是汉人,只可惜她是弘农杨氏后人,与这晋廷有着血海深仇,如今可是要借这南下之势,以解心中之恨?”
“大人误会了,我们大王和王妃都是玉仙真人的嫡传弟子,他们当知修身如执玉,积德胜遗金,当年灭杨氏的是贾后和贾谧,而他们早已得到应有的报应,我们王妃早已风清云淡,不再有所怨恨,更不会迁怒他人。”
“不曾迁怒他人?哼!你们已经南下攻城掠地了,还敢说自己风清云淡,真是可笑。”
张叔辽对青鹘的回答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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