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给他准备的冻疮药不少,包括治疗风寒、腹痛等的药丸子也有很多,他零零碎碎的分了一些,谁知不过半月,那些药除了留了几颗保命的,其余都分完了。
青儿把这个事情一说,瑾娘看他的眼神愈发无语了。她都不知道,青儿还有圣父的潜质。可就是你再想帮助那些人,也得先顾好自己啊。你心疼小姑娘们生冻疮,大不了回了府再让人给她送去些,权作是你借宿的报答。可不管怎么说,也比你冻坏自己的脸好。毕竟冻疮这东西一年有了下一年指定还得有,小姑娘的手生了冻疮无伤大雅,可若青儿脸上的冻疮在殿试的时候还没好,那就是御前失仪了。
伤了陛下的龙眼,你还指望前程似锦,还指望被点为状元探花?且别做梦了,天下根本没那样的好事儿。
所以说句现实的话,这士子的脸,有时候就是比小姑娘的手脸更重要。
瑾娘就狠狠的瞪了青儿两眼,青儿何尝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但他那么做也不是没有后手,毕竟他荷包里还放着一罐冻疮药,可天算不如人算,谁又能料到他粗心的竟把荷包丢了都不知道。
青儿为防姐姐继续说教,就回复起之前翩翩的问题来。
他没钻雪窝子,也没去松山老林,只不过这次去的地方确实有些偏僻。
河州虽然是边境,文风不浓,但是矮子里边挑高个,也是能找出几个颇有盛名的先生。
那些先生都是隐世避居之人,住的地方远离闹市。说是没在深山,但也在山上或山谷中,抑或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通常车马不能通行,人想过去,只能靠腿。
他为了拜会那些先生,着实徒步走了百十里路。又因为丢了冻疮膏,还低估了河州天气的严寒程度,所以手脸耳朵都被冻的不成样子。
其实除了这些表面的冻疮,青儿脚上和大腿上也被冻坏了。但这话没法说出口,也不能当着翩翩这个姑娘的面说这些,也只能等晚上回去,再寻长乐要些药膏涂抹,期望冻疮好的快些。
徐二郎很快沐浴过出来了,他头发滴着水,身上穿着家常的衣服。
翩翩和青儿赶紧见礼。
翩翩本来是想起河州这边没有祠堂,过年不好叩拜祖宗,看二哥有什么打算。她担心忙过头把此事忘记,所以特意在还想着的时候来了翠柏苑。
原本估摸着,二哥归家已经有段功夫了,她过来时二哥无论如何也收拾妥当了,没想到二哥竟然现在才收拾好。
那二哥之前肯定忙着和嫂嫂温存,夫妻俩在说些小话。
翩翩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和青儿哥哥火急火燎的就过来了,怕是打扰哥哥和嫂嫂了。
嫂嫂和哥哥素来感情甚笃,这次几天不见,肯定有许多贴心话要说。她和青儿哥哥是多没眼色,才赶到现在过来。
青儿哥哥就不说了,毕竟他才归家,怕是也没想到二哥出了一趟远门,两人前后脚进的家门。青儿哥哥急慌慌的过来情有可原,可她……她可太没眼色了。
这么想着,翩翩就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