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发前,宁王先派了一名侍卫去皇宫通知瑞王,瑞王已经在王府门口焦急地等着了。
见到顾娇将人抱下来,他一个箭步迈上前,从顾娇怀中接过瑞王妃。
他看向瑞王妃,眼底的担忧怎么也藏不住:“她、她没事吧?”
顾娇道:“没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起先瑞王妃的确是晕过去了,可半路她就醒了,然后哭了一会儿哭累了,这会儿是真的睡着了。
瑞王怒骂道:“那伙人真是过分,天子脚下也敢行凶,让姑娘受惊了!”
瑞王显然认为那伙刺客是奔着瑞王妃来的,毕竟,顾娇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谁会与她过不去呢?
“告辞。”顾娇转身离开。
“顾姑娘请留步。”瑞王叫住顾娇。
“有事?”顾娇看向他。
瑞王没什么皇子的架子,这与他出身有关,也与他本人的性情相关,他真诚地看向顾娇:“多谢顾姑娘。”
一国皇子能向一个医女道谢,已是难能可贵了。
“今日之事,不必。”兴许瑞王妃是受了她的牵连也说不定。
瑞王苦涩地笑了笑:“没有今日的事我也要多谢顾姑娘。芊芊性子太直爽了,容易得罪人,她的朋友不多,她在府里其实很寂寞。顾姑娘是她最珍惜的朋友,希望顾姑娘有空多来府上坐坐。”
朋友?
这两个字眼很陌生。
一如她曾经没有家人,她其实更没什么朋友。
“好。”顾娇说。
瑞王开心地笑了。
宁王府的马车要送顾娇回去。
顾娇去了医馆。
她手上受了点伤,有木屑与砂石扎进了肉里,得把它们一一清理出来。
她刚下马车,便碰到了来医馆买药的柳一笙。
柳一笙是来给阿奴买药的,阿奴有些咳嗽。
他一眼看见了顾娇僵直的右手,问顾娇道:“你的手怎么了?”
顾娇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柳一笙道:“方才我看见京兆府的侍卫出动了,说是城郊有人遇刺,是宁王报的案。”
顾娇的眼底没有丝毫惊讶。
柳一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你……也在?”
“嗯。”顾娇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回院子上药去了。
柳一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夜里。
元棠悄悄潜入了柳一笙的院子,对着正在编竹筐的柳一笙笑道:“这么晚了,表哥叫我过来,莫不是想我了?”
“是不是你干的?”柳一笙单刀直入。
“我干什么了?”元棠一头雾水。
柳一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光犀利:“少装蒜。”
元棠蹙眉:“我是真听不懂表哥在说什么?”
柳一笙的眸光落在他的腰间:“你玉佩上的穗子哪儿去了?”
元棠轻咳一声:“断了,放着了。”
柳一笙淡道:“是做坏事被人捡走了吧?”
“谁做坏事……等等,等等!”元棠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一双瑞凤眼,“那丫头来找过你?她是不是问了你穗子的事?我就说她怎么突然猜到了我头上!表哥,你怎么能卖了我!”
柳一笙没说自己没有卖他,都是顾娇自己猜出来的,何况他也没提前和自己打招呼,让自己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这根穗子。
他冷冷地看向元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元棠捂住心口:“我受伤了,心伤。”
柳一笙才不心软:“就因为你做坏事被她发现了,所以你就要杀了她灭口?”
他没问元棠具体干了什么事,但也不难猜到与皇帝前些日子的遇刺有关。
元棠彻底状况外:“什么意思?那丫头出事了?”
柳一笙正色道:“我说了,别在我面前装蒜。”
元棠冤枉极了:“我没有!天地良心,她是表哥在意的人,我怎么可能去动她?”
柳一笙蹙了蹙眉,垂眸,继续编手里的筐子:“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元棠嘻嘻笑道:“好好好,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一笙再次看向他:“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