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仍指着远处亮着火把的营寨,和苍茫茫一片,正在朝着那边冲去的鞑子。
“陛下在丙三号营寨当面布下了铁蒺藜阵,你我所要做的就是将彼等赶上去!”
杨起隆微微拧眉。
孙振仍的表现实在是太抢眼了,他有些怕此人会抢了自己的位置。
少倾,杨起隆苦笑一声。
他这是怎么了?
陛下和他同生共死近万里,他怎么可能比不过孙振仍得宠呢!
“杨团正,可是受伤了?”
孙振仍见到杨起隆愣神,扭过头来关切的询问道。
“没,没事,刚才用力过猛,拉伤了胳膊。”杨起隆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他指着不远处在晨曦的微光下,正泛着明光的河网:“若是鞑子从河流逃脱,又该怎么办?”
孙振仍并不知道,就在刚刚杨起隆将对自己嫉妒之心,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他爽朗的大笑:“若此正好,他若是敢从水里走,我们这一千儿郎,当让卓布泰一个人也逃不回去!”
此时可是腊月二十二了,南阳这边虽然不比京师寒冷,但是,有些时候冰上也是可以站牛的,甚至有时候都能经受大车碾压而不会破碎。
然而,前几天天气猛然反常的变暖,再加上南阳这边气候温暖,使得全年冰期很短。
此时的河面上,只有两指厚的一层薄冰。
鞑子们若是愿意从这上面行走,那倒是随了他的意了!
这三九寒冬,清兵落水一冻,还能剩下几个?
纵然有些体质好的兵卒能够扛过去,却也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到时候,他只需要派遣兵卒游走,就能将这七千余大军全部斩杀殆尽。
……
孙振仍爽朗的笑声,感染了杨起隆,他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自行惭愧。
“孙营副,走,这一战你来指挥!”
只是看到对方的兵卒数量,他就知道论骑战,自己不是孙振仍的对手,再加上愧疚心里,杨起隆自愿做了孙振仍的副手。
“好,此战大胜之后,我请杨团正饮酒!”
孙振仍哈哈大笑。
他们孙家在淇县也是一号人物,虽然说清朝以来,渐渐地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身上,还有几百两银子呢!
请一场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
卓布泰抬眼蔑了一番周围,见到还有六七千儿郎跟着自己逃了出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主子爷,您醒了?”
额尔图克大喜,急忙打马过来,轻声询问道。
“我愧对陛下啊!”
卓布泰痛哭一声,“呛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架在了脖子上。
“主子爷不可啊!”
额尔图克大惊,死死的将卓布泰的手按住,他涕泪交加:
“主子爷你可别想不开啊,那些兵卒,不过是绿营士兵而已,咱么旗丁还有大半呢!”
虽然昨天早上,他们败了一场,刚刚又是一场大败,但是,现在他们手上还有不少旗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