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应了之后,段鸿喜显得极为高兴,正准备带着几人去寻集会的地方之际,他爹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爹,你回来了?”段鸿喜主动问道。
他爹完全没给他老脸色,骂道:“让你进会,你怎么着都不去,瞅瞅人段齐家,一家三口,现在都是慧通护法身边的红人了,人媳妇还有幸见过转世的无生老母,就在昨个儿段齐父子两个还烧了个仓库立了一大功。”
段鸿喜老爹喋喋不休的唠叨个不停。
一旁的张浩却是听出了其中的关节,随即问道:“您说段齐父子烧了个仓库?烧的是哪里的?”
张浩问的客客气气的,没成想段鸿喜老爹却是不高兴了,指着段鸿喜鼻子斥责道:“我都近不了护法身边上哪知晓?若不是这个逆子,我哪用得着如此,整个段家村也就只有我这一户不是全员入会的了,你尽快做个决定,是入教,还是断绝父子关系?”
段鸿喜无奈,道:“爹,我若也进教了,那咱家怎么生活?看看咱家现在还有东西吗?”
他爹冷哼一声,颇为执拗,“你眼里就剩这些东西,老是惦记着这些东西还怎么飞升?”
这还飞升?
段鸿喜更为无奈,只能再次劝道:“爹,即便真能飞升岂是我们这种**饭凡胎之人能做到的?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听到此言,段鸿喜老爹不高兴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段鸿喜脸上,道:“逆子,让你入教你不入,现在竟还敢质疑慧通护法的法力。”
段鸿喜自知劝不动,不再劝,举起馒头回道:“爹,你快劝劝娘吧,让娘多少吃点东西,这样下去,怎能行?”
话音才落,他爹又是一巴掌打掉了段鸿喜手里的馒头,骂道:“逆子,你娘就要见到无生老母了,你竟在这里横加阻碍,滚,别再这里碍眼。”
段鸿喜惆怅至极,良言苦劝已说过无数遍了,可惜终是没任何效果,“爹...”
段鸿喜才喊了一声后,竟是被他老爹直接推了出去。
当然,被一并退出去的还有张浩几人。
出了屋,段鸿喜带着苦笑,代他老爹道起歉来,道:“总旗,实在对不起,我爹以往待人很和善的,自从加入了那红阳教,便变成了这般模样,张口闭口的就是护法如何,家里东西也都卖光了...”
段鸿喜还为他老爹的事情苦恼着呢,张浩也没必要再计较他老爹的无理,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令尊刚才说有个叫段齐的烧了个仓库,你觉着那个仓库是否可能是东直门的那个木材仓库。”
张浩询问之后,段鸿喜还未说话,吕三便急吼吼的道:“对啊,那仓库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木材仓库,总旗,咱快召集兄弟们去抓人啊。”
张浩有些无语,吕三倒是个热心肠,就是这脾气太急了,做事情从来不过脑子。
还未等张浩拒绝,段鸿喜便出言道:“总旗,若直接抓人恐不太合适,不止段家村的人都在教,周围还有几个村家家户户也都在,上百户人家呢,若贸然抓人,出动整个百户所恐都办不到。”
这倒也是实话,那些百姓肯定是对红阳教,对所谓的慧通护法信任到了极致,不然的话,怎能辟谷七天不吃饭。
若是贸然抓人的话,肯定会爆发冲突的。
张浩还没言语,吕三便急吼吼地道:“那你说怎么办,总共才三天时间,若抓不到人,总旗被撤了,我们便得回东直门。”
段鸿喜只是觉着贸然抓人不可行,至于到底该怎么办,他还真就不清楚,“总旗,你说咱怎么办吧?”
刚开始的时候,张浩便想不出究竟是何人要去烧朝廷的这个木材仓库。
烧了这个仓库,没人能从中得来利益啊。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利益并不一定是钱财。
红阳教烧仓库,他要的是一个声势。
所以说,段齐烧的那个仓库极有可能就是东直门的那个木材仓库。
段鸿喜询问,张浩沉思了一下,才道:“这个事情太大了,着实不能贸然出动,此事也不是咱几人能应对的了,这样,喜子爹不是说他们的集会还未结束吗?咱先去瞧瞧情况,搞明白情况后,往上报吧。”
故意烧毁朝廷仓库,那也就是要与朝廷为敌了。
一个两个的,张浩能解决了。
对于这种煽动上百户与朝廷为敌的,张浩区区一个总旗可就解决不了了。
几人一路前往了村东头的城隍庙。
红阳教隶属于白莲教,而白莲教也与儒释道的挂着钩,因而落在城隍庙也并不冲突。
城隍庙院落当中,一众善男善女盘膝而坐,对面前台处还坐着一身着道袍的男子。
这男子口中念念有词,只是不知念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