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珂有的答得出来,有的答不出来,不过,她倒说起一件事:“黄家据说是做米粮生意起家的,据说他们家早年和庆云侯府还有生意往来,所以才赚得盆满钵满的,要不然,他们家一个跑漕运的,也不可能让子孙读书习武,当官坐府了。”
王晞心中一动。
常珂长在侯府,自然不知道生意上的事。
她却是耳濡目染。
之所有盐引这个东西,就是因为从南往北,通过漕运往九边运送粮食损耗太大,才将这些粮食都放给了商贾,那些商贾自己承担运粮的损耗,然后拿粮食到九边换了贩盐的凭证,到盐运使那里兑换官盐,贩卖给百姓。
这其间,不知道有多少文章可做。
若那黄家当年搭上的是庆云侯府,赚了个盆满钵满倒也不稀奇。
只是这样一想,只怕庆云侯府赚得更多。
王晞想到本朝有位国舅,靠着以次充好倒卖兵部的军袄大赚特赚的事。
相比这位国舅爷,庆云侯府的手段显然不知道高了多少。
王晞把从她身边蹿过的香叶一把捞起,撸了撸猫儿的下巴,逗得香叶瘫了肚皮冲着她“喵喵”地乱叫,她这才道:“那庆云侯府做了两任的国舅,在京中就算不是最富那位,只怕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倒是。”常珂有些意外王晞会说这些,她点头道,“他们家的人会打仗,我祖父说,只有打仗才是最赚钱的。你看清平侯府,那么多人,可他们家每个姑娘出阁都有五千两银子的陪嫁,儿子成亲是三千。仅在京城的祭田就有一千多亩。所以他们家的人折损的厉害,但说风凉话的人也不少。”
王晞愕然,道:“庆云侯府人会打仗?”
那他们家的银子到底是做生意来的?还是打仗来的?
常珂笑道:“你不是应该奇怪为何他们家的姑娘出阁是五千两银子的陪嫁,儿子成亲才三千吗?”
王晞不以为然,道:“姑娘家原本就生的苦一些,我们家姑娘出阁的陪嫁也是高于儿子成亲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常珂汗颜,道:“我还当只有清平侯府是这样,没想到你们家也是这样。但我长这么大,也就只遇到了你们两家,其他人家,也不说其他人家了,就说我们家,姑娘出阁公中只出五百两银子,儿子成亲却是一千五百两。”
王晞直笑,道:“你这才多大,以后见的事多着呢?慢慢就不稀罕了。”
常珂点头。
却不知道她余生虽长,可也只碰到了这两家。
当然,后来她自家和王晞不算在其中,她总觉得她和王晞都是亏得了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