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大气了一场。气的是自家孙女办事糊涂。
那秦书宁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娘,哪比得上保宁的尊贵。如今保宁又养在秦老夫人身边,秦老夫人将来必定给她找个好人家。
以秦老夫人的心思和手段,她既然把保宁带在身边,便是觉得这姑娘是个可造之才。
便是现在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前程也必定不可限量。
可徐嫱不听,非说和秦书宁是旧识,交朋友讲究先来后到。
所以帖子执意送到秦书宁手中,让秦书宁转交。
这本就折辱了保宁,连带着也得罪了秦老夫人。徐老夫人知道后,把孙女大骂一顿,让她跪了三天祠堂。
今天出门前再三叮嘱,若是再犯错,便再不带她来秦家了。徐嫱赌咒发誓,必不再犯,徐老夫人这才带了孙女登门致歉。
进门后,自家孙女就冷着一张小脸。反倒是保宁,笑意盈盈的,看着就讨喜。
徐老夫人不得不承认,自己费心教出的孙女不及才被秦老夫人带在身边短短时日的保宁。“赶明去我家,让嫱丫头带着你好好玩一玩。也不请别人,就你和嫱丫头两人。嫱丫头长你两三岁,算是姐姐。她和家中姐妹不亲近,反倒和你更像姐妹呢。”
徐老夫人开口邀约。
可徐老夫人口中和保宁更像姐妹的徐嫱,则神情淡淡的。丝毫看不出丁点欢迎之意。
保宁心想这位徐小姐倒真是个直性子。
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这样的人心思不坏,只是颇有那么几分较真。
保宁上次和徐嫱见面,还想着成人之美,索性便帮一帮徐嫱。自家大哥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娶妻了。
如今见徐嫱依旧那幅爱理不理的神情,保宁想……她不帮了。随他们折腾到什么时候。徐嫱一心惦记着大哥,便让她看的到碰不到。
“……最近怕是没功夫去打扰老夫人了。我听大哥说,朝廷要办女学,我想努力温书,去试一试。”
这话一出,不止两位老夫人,徐嫱神情也瞬间一变。
“女学?也是在清风书院里授课吗?秦大哥……秦家哥哥也打算参加入学考吗?”徐嫱一叠声的问道。
徐老夫人神情微动,眉头却不由得微微一蹙。今天才发现,孙女在提起秦家大公子时,那神情明显有些异样。“应该是在一起,中间会隔一道屏风吧。至于大哥参不参加入学考,这我便不知了。祖母,孙女想去试试。”
秦老夫人心想,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偏当着徐嫱的面提及。
这是明摆着引诱徐嫱呢。她明知秦守宁志不在此,偏偏说的模棱两可。
倒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呢。秦老夫人从容的喝着茶,徐老夫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越哥儿是不是也打算入朝学啊?”秦老夫人突然问起徐家小公子。
“……他倒是提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考的进?朝学第一届学子……想必格外难进些。他若能考进,便让他再读几年书,若是考不进便去京里托个人使些银子,好歹找个营生。述哥儿秋后成亲,待述哥儿办完亲事,便也该操办越哥儿的亲事了。”徐述是徐家长子嫡孙。徐越是徐家小公子,秦老夫人有意撮合他和秦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