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块砖头从墙壁里掏出来,丢到一边,夏建勋含着烟枪,从窟窿里面掏出一个铁盒,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拿去,这些年,我就给你攒这么多……”
烟雾在灯泡周围弥漫,他手里拿着的是用油布包裹的一叠钱,递到夏亦面,眼睛却是看去一边:“.……拿了就快走,别让李家的知道你回来了,少不得要找你麻烦。”
又吸了一口枪嘴,见夏亦没动,将那叠钱塞过去,往外推:“吃了饭就走。”
夏亦看着手里的钱,有些都是以前的老票子了,看来攒了有些年头,他眼眶微热起来,点点头,将钱收下。
父子俩这么多年没见,纵然有些间隙,也不会见面就吵起来。
沉默的走出来,两人就并坐在桌前吃着饭菜,不久之后,胖子和马邦手里提着香烛纸钱匆匆回来,脸上伤痕虽然清理过了,还是被王素华瞧见。
“胖子,你脸上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就是在路边撒泡尿不小心滚到下面田里去了,摔的。”胖子将香烛放到一边,挨着夏亦坐下来,轻声贴到对方耳边说了几句。
此时,王素华瞪了瞪他:“不说实话,摔一次会摔成这样?”
“摔了两次!”马邦含着饭粒,拿着筷子比划:“刚从下面爬上来,结果又掉下去了。”
说笑之中,江瑜注意到了那边的夏亦脸上神情有些古怪,“亦哥怎么了?”
夏亦转过脸来,微笑:“没事,吃饭吧。”
“哦…..”
吃完午饭,夏亦拿起地上的香烛就去屋后面的林子里,胖子等几人跟在后面,这里还有几户人家挨在一起,附近竹林边上有许多爬满青苔的小土包,都是七八十年代或者更久远留下的坟茔。
进入竹林后,他原本微笑的脸仿佛抽离了所有情感,变得冷漠起来,在一座小土坟前停下,马邦、胖子过来将香烛点燃插在地上。
“这里面,埋的是我师父,不是什么隐居的武林高手,只是一个没有行医执照的野郎中而已,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正骨的手法。”
他将一张黄纸在蜡烛上点燃,放到地上,“能救人,也能杀人,但他胆子小,不敢跑到外面行医,其实农村里,有些人刁滑胆大,有些也就如我师父和父亲一样,老实交巴的,做不来太大的事。”
黄纸一张一张的丢进火里。
“我爸做了一辈子庄稼汉,和我妈一样,连县城都没去过。见识上也是少的,他当初不认我,就是断了我回来的念头,就不至于被李家找上门来寻事,虽然方法笨拙,但一直以来,都在坚守一个父亲的责任。”
摇晃的火光映着夏亦的面容忽明忽暗,声音渐渐从平淡到了冷漠。
“…….但有些人,是没有底线的。”
他将最后一张黄纸丢进火里,看着随摇曳的火焰飘去天空的灰烬。
“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