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公审的时候,一些看守军可能会被放过。”
有认真看了公审规章制度的人,在旁边提醒说道。
“哈,有谁会给那些家伙活命的机会?”
头顶黑角,说话的萨卡兹人,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在这里的大家都曾失去过亲人,而面对杀死我们亲人的凶手,这里有谁会放过,我萨克纳在这里放一句话,若是有人敢呃……”
头顶黑角的青年被走过来的黑甲盾兵一拳打在肚子上,他的身体直接躬了下去。
“公审的规章制度上写得很明白,不准有任何人煽动情绪,更不准有人对其他人说出威胁的话,审判需要公正,需要每一个人都去认真思考。”
黑甲盾兵的声音,有些闷沉从头盔底下传来。
“你是初犯,如果有第二次,你将失去审判他人的权利,一个被愤怒与仇恨冲昏头脑的人,将不能做到真正公正的判断,明白么?”
“我……明白了。”
长着黑角的萨卡兹青年,有些艰难地点头。
。。。。
黑甲盾兵走开,他并不是感染者,他只是跟随博卓卡斯替,在十多年前离开帝国,成为北境游击队的前乌萨斯帝国军人。
虽然帝国对他们这些并不赞同新政军人的迫害,让这位黑甲盾兵心灰意冷,从而跟随自家长官站在感染者的一方,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每次看到感染者,仇视乌萨斯军人、仇视非感染者的时候会没有反应。
尽管,这些感染者的仇视并非没有道理,但物伤其类,对于非感染者、前乌萨斯军人的他,以及其他同样如此的同伴来说,都是有着不小的伤害。
哪怕博卓卡斯替大人很公正,从不因感染者是感染者而优待,也不因非感染者是非感染者而薄待。
但他偶尔也会产生疑惑,为这样可能仇视自身的感染者去战斗、流血乃至牺牲,真的值得么?
这是一个还没有答案的问题,也许到他与过去牺牲的同伴那样,要死的时候也不会得到一个具体答案。
但在此时此刻,黑甲盾卫兵仍愿意跟随在自家首领,曾经的爱国者,‘博卓卡斯替’的身边,跟随对方战斗。
【大尉阁下,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向正确的未来……】
这不仅是他的信念,亦是其他老兵、其他愿意参加游击队感染者的信念。
。。。。
那边,感染者矿工的讨论仍在继续。
“推选出可以代表我们的人作为陪审法官,陪审法官能够对最终的审判结果做出再提议。
只要能得到两票,就能延后投票后的审判,而若是得到三票,就能直接否决投票后审判的结果……”
对于这种少数人的三票否决权,众矿工都没有异议,乌萨斯毕竟是个半封建国家。
而十多年前上位的那位新皇帝,甚至能无视民众的游行抗议,直接把反对者丢到这里来挖矿受难。
相对而言,里面能够有一个他们的代表,这已经算是很公平的,矿工们正在为应该挑选谁,作为自身代表的事,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我认为应该选我,因为我一定会替死去的人,跟那些乌萨斯的看守军讨回一个公道!”
萨卡兹青年自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