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厚钊站在码头一侧的船上,遥遥望着长安过来的道路,整条刚刚被拓宽的泥路上,排满了长长的车队,无数纤夫正一麻袋一麻袋地把马车上的铜钱搬上船,每装满一艘船,就立马顺着渭水往东而去。
道路两侧,站满了上千名手持长刀,腰跨神臂弩的东宫甲士,他们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情况,同时注意着车夫的一举一动。
在明晃晃的钢刀下,车夫们蠢蠢欲动地心也就冷却下来,他们是5天前被秘密组织起来的,每天的任务就是搬运铜钱,完事后还不能回家。
所有人被这些士兵看管起来,提供吃喝,还有睡觉的地方,这样的日子已经整整持续5天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铜钱。
“快,快!”
此时房玄龄从后方赶上来,担忧地看了长长的车队一眼,急急上了徐厚钊所在的船。
“房老,最后一家也收上来了?”
徐厚钊见房玄龄上来,施了一个晚辈礼。
“恩,保证金倒是没问题,我不去问他们要,他们都赶着送到钱庄来,这些人现在就怕失去参与【宏伟新城】招标的资格呢。”
房玄龄走过来,连日的神经紧绷加上每日几十公里的高强度赶路,已经让这位接近50岁的老男人劳累不堪。
他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温茶,大大地喝了一口。
“厚钊,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装好!”
“就算今日连夜赶工,最快最快也得明日清晨!”
徐厚钊皱着眉头,看向连绵不断的马车队。
“得加紧了,我过来路上,看到宣传部的人已经动手。”房玄龄深深看了一眼徐厚钊,后者也仿佛有所觉一般望过来。
房玄龄乃是历史上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人物之一,既然他已经参与进【抽空铜钱流动性】的局里面,以他的聪明才智,只要结合一些蛛丝马迹,稍微推测一下,就可以猜测得**不离十。
所以李承道并不准备瞒着他,甚至有些问题房玄龄问起来,徐厚钊还会毫不保留地讲给他听,原因就是对房玄龄这样的智者来说,瞒着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还可以不让其内心有反感。
“没办法,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铜钱太重了,我们还要尽量避开普通人的视线,不让消息传播开来,难度太大。”
徐厚钊皱着眉。
“不过快了,最后一天的时间,即使暴露了,相信太子殿下也会压下去,只要这一千多万贯逃出长安!那就大事已定!”
徐厚钊目光坚定地看着一艘艘装满铜钱,急速远去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