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全旭与茅元仪进入他的内院房间,这是一座独立的院子,面积不大,五间而已,主屋独立,也就意味着可以杜绝隔墙有耳。
茅元仪苦笑道:“我是知道一些!”
“是东林党?”
茅元仪摇摇头道:“不是,是华阳社,不过,东林党里有很多是他们的人,不仅仅是东林党、阉党、秦党、楚党、都有他们的人,他们的人很多,几乎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我曾以为全兄短短时间,迅速崛起,富甲一方,也是他们的人,看来,全兄还真不是!”
全旭内心里却震撼异常:“华阳社?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而且没有看过任何关于华阳社的资料?”
茅元仪看了一眼全旭:“你没有中举,还接触不到!”
“那你怎么能接触到?”
茅元仪得意的笑道:“我在天启元年出书《武备志》,名扬天下,他们自然会找上我,这并不奇怪,以全兄善财之名,很快他们也会找上全兄!”
“找上我?”
“很有可能,当然,找上全兄也不是什么好事!”
茅元仪叹了口气道:“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他们会先把全兄逼上绝路,然后再施以援手,你就会成为他们的人,按照他们的批示办事,做官就会扶摇直上,经商就会富甲天下!”
华阳社成立的年代,茅元仪并不知道,上面的大佬是谁?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华阳社的能量非常大,听他们的话,替他们办事,马上可以升官发财。
茅元仪当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于不识好歹的茅元仪,对方很快就开始敲打,起初,他不相信。
与明末几乎九成九的官员不一样,茅元仪自己不贪赃枉法,也没有一堆把柄,然而,对方威胁之后,他当时的翰林待诏这个官职就被罢免了。
罢免原因非常可笑,遗失重要文牍,泄露禁中机密,随即他也被削籍,贬为庶民。
对他动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孙承宗被排挤打压,丢官去职,他只是殃及鱼池。然而,直到崇祯元年,他趁着魏忠贤死了,阉党势力大弱,再次进京,向崇祯逞上《武备志》,以图受到重用。
时任吏部尚书、后来的兵部尚书王在晋中伤他,绝了他仕途之路,茅元仪又被赶出京,在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华阳社的警告。
这个时候,茅元仪这才发现华阳社的能量居然如此惊人,虽然他曾担任过孙承宗的幕僚,也当过兵部右侍郎、辽东经略使杨镐的幕僚,哪怕杨镐被问罪,也牵扯不到他,他的地位太低,只是不入流的角色。
按照官场传统,对付一个小小的他,根本就用不着二品大员亲自上阵,直接动手,唯一的可能是,为了彰显华阳社的能量。
全旭暗暗奇怪:“你怎会断定,扶持秦承祖的人就是他们?”
“何止秦承祖,当年的奢安之乱,背后也有他们的影子,这个华阳社势力遍布大明两京十三省,他们也非是推翻朝廷,而是为了谋利!”
“谋利?”
“对,与秦承祖联合的白莲教,也是他们扶持的,他们每扰乱一地,士绅大户、豪门地主、都会一扫而空,人会被杀死,粮食也会被吃掉,可金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火烧不毁,这些金银财宝,都不会飞,最终结果,仅仅统计,不下一千五百万两的银子不翼而飞!”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