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沙广达的质疑和讥讽,鲁克明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鲁团长,要不是你去云雾山剿匪不力,又怎会有如此后患,你拉了屎,要别人帮你擦屁股,我告诉你,老子不伺候了。”沙广达说完,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被沙广达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之后,鲁克明脸上露出一股杀气腾腾的神情:“马上提审凌志远。”
戴天旭一听,知道他又要对彭若飞用刑了,连忙上前阻拦鲁克明:“鲁兄请息怒,这个凌志远现在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呢,你现在提审他没有任何效果,就算是你再给他上几道大餐,他也未必会开口,恐怕人死了,口供还是零。”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冷面虎一伙逃离我们的辖区吗?”鲁克明横了戴天旭一眼。
“鲁兄,昨夜你四道大餐下去,那个姓凌的疼得死去活来,可还是坚不吐实,你现在再用刑,恐怕这个姓凌的身体已经熬不住了,很可能就死在刑讯室里了,这个姓凌的可是一条大鱼,他的身上可不止冷面虎这一桩事情,我已经派人把姓凌的照片送交上海的淞沪警备司令部,等他们把这个姓凌的资料传过来,肯定能牵扯出许多我们还没掌握的情况,我们若能把握住机会,找到突破口,那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许多共党分子,这功劳可远比抓住冷面虎大啊!”
戴天旭显然知道彭若飞的价值所在,在他看来,剿共远比剿匪更重要,只要把这些带头闹事的共党分子一网打尽,那些乌合之众也就兴不起什么大浪来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鲁克明听了戴天旭的一番话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确实如戴天旭所言,那个姓凌的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若再用刑的话,恐怕就一命呜呼了,这个姓凌的可不是那两个土匪小喽啰,他身上确实有许多东西可挖,虽然剿匪失利了,但若能抓住几个共党,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以弥补先前的过失。
“好吧,这件事就依你吧。”鲁克明呼了口气,重新坐下。
“好,多谢鲁兄成全。”戴天旭向鲁克明抱了抱拳。
第二天上午,戴天旭派出的那位随从终于回来了,他将一个公文袋交给戴天旭:“戴队长,这是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让我转交给你的公函。”
“总算是来了。”戴天旭眼前一亮,连忙接过公文袋,朝随从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戴天旭从公文袋里取出公函,上面写着:该犯为上海共党组织重要骨干成员彭若飞,其于四一二事变之后已失踪数月,今获悉该犯已被你处抓捕归案,可喜可贺。该案犯涉及多起案件,故请贵处将该案犯移交我处,我处现已派人前往你处办理移交手续,望予以配合。
戴天旭一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这条大鱼现在居然要拱手让人,这千辛万苦,苦心积虑,累死累活的半个多月就这么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戴天旭又把这份公函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气得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