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盛点点头,组织一下语言,徐徐说道:“这囚笼塔第三层与凡俗的监牢差不多,也是由一名名囚徒暗自管理。上门弟子蓝帆被因杀害同门被关入此地,因其实力强大,修为甚高,便暗中控制一批弟子,以他为中心强行要求弟子交纳地税。说是地税,实际上就是以此为借口敲诈、勒索笼中弟子财物,好用来修炼。”
“而蓝帆乃是上门长老嫡传弟子,又是修仙家族蓝氏子弟,身份地位十分之高,再加上对方的实力,笼中弟子也无人敢惹,每月只能上交等量灵石,求得安平。若是有人逾期不交,以此人的手段,在笼中杀害一名弟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才那人,便是蓝帆培养的内门心腹,在囚笼塔中是内门第一人,一般都是他来收取弟子灵石。”
“这笼中,就没有实力超过蓝帆的?”隋安问道。
“有!”余盛重重点头,说道:“在此地还有一些犯错的长老,这些长老都被关在深处,一些长老被特殊锁链关锁,一些长老尚能活动。可蓝帆并不傻,不会勒索到长老头上,反之每月还会献出一部分灵石,由此这些长老也不会与蓝帆为难。”
“还有外面的看守弟子与看守长老。一来这里有蓝帆管理,他们也乐得轻松;二来蓝帆背后乃是修仙世家、上门长老,地位、实力悬殊,也无人敢管,况且他们也定下协议,每月所得灵石两成上送,不仅卖了个人情,也落得了好处。”
余盛进来的早,显然对这里的门道都摸清了,说起来也是清晰有理。
隋安目光深邃,像是两块寒铁在黑暗中闪光,不言不语,过了片刻,才看向余盛,道:“你已是聚气两层修为,体内灵气还算饱和,用灵气来为我疗伤。”
“是。”余盛神色严肃,也不敢站起,爬了过来,刚想伸手,突然目光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腰带间别着的布袋卸下,双手奉上:“主人,这是我平生所得积蓄,里面还有不少灵石与草药,在此进献给主人。”
隋安淡淡看了一眼,说道:“我丹田已废,四肢皆断,要之无用。你还是留着积攒灵气,为我治疗伤势。”
隋安也不怕对方知道他的情况而反水,只见余盛听闻,却是神色一变,眼神涌出怒意,看着隋安残破不堪的身体,眼中像是要露出火光一般,变得有几分赤红。
“疗伤,先治疗双脚。”直到隋安又说了一句,余盛眼中神色才褪去几分,但依然咬着牙齿,一抹恨意一闪而过,随后伸出双手,涌出虚白色灵气,覆盖住隋安双脚,道:“主人暂且忍耐,小人会倾力治疗。”
虚白色的灵气一覆盖住隋安双脚,便听“滋滋滋”的声音响起,那一片片腐烂的部位像是被洒上了盐巴,火辣辣的痛感涌上心头,但却以肉眼细微看见的速度在恢复。双脚上的鲜血也渐渐止住,一些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里面受创的脚筋、骨头也在慢慢抚平。
隋安闭目不语,对于双脚剧痛并无感觉,只是在计算剩余魂力,以及谋划下一步计划。
他的魂力原本还剩下许多,但大部分都拿来搜索分裂的神魂,耗费十之**,惟有余量用来设法渡过危机。而剩下的余量,粗略估算,还能控制数百余人,但数百余人,对于揽空门这样的大宗门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一尊上门长老出山,都足以横扫囚笼塔。
故此,以蛮力破敌离开,不可取之,还须用智。只要等到神魂归来,万事皆平。
隋安闭目休息一会,睁开眼睛,看了看双脚。为今之计,还是要尽早有行动之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