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此时,晏几道又岂会把一个种愕放在眼里他眼睛都不会去看种愕,只是盯着甘奇又道“怎么甘相公还想抗旨不成”
晏几道,绝对是一个情商不高的人,他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甘奇,一个小小的七品下,如此对待当朝宰相,这情商真高不到哪里去。就如他后来大言不惭说名满天下的苏轼是阿猫阿狗,情商低得惊人,还自以为傲骨在身。
晏几道这般的人,是过度自信与过度自卑的结合体。
甘奇也看着晏几道,只说了一句“来人呐,把钦差带下去好生照料着。”
晏几道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圣旨一到,甘奇该吓得战战兢兢,得上前千方百计讨好与他,从他这里问一些东京之事,没想到甘奇压根懒得理会他。
晏几道连忙又道“甘相公,陛下圣谕,教你立马动身回京。”
甘奇再也不抬头,只是挥了挥手。
几个军汉上前,作请“钦使这边请。”
晏几道忽然莫名其妙勃然大怒起来“甘道坚,你如此做派,本官回京,一定如实禀告陛下知晓。”
甘奇还是不理,就如晏几道不理种愕一般,完全不理会晏几道的勃然大怒,而是与在场众人说道“接着刚才的说,党项人最近动静如何”
韩绛上前禀报“回相公,游骑侦知,时不时有大队车架从兴庆府西去,怕是真有迁都之举,这般动作,必然是运送物资,待得运送得差不多,朝廷就该搬迁了。”
甘奇点头“嗯,韩知府言之有理,当是要迁都,兴庆府早已不安全,李谅祚若是不迁都,必然寝食难安。”
韩绛又道“相公,那要不要派兵截杀那些车队必然收获颇丰。”
“可以,此事着狄咏去办,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记住,劫掠财物即可,不能真的阻止了党项迁都之举。”甘奇如此说着。
韩绛又问“相公莫不是想看到党项迁都”
甘奇笑着点头“党项迁都,于我大宋,百利而无一害。党项之根基,皆在河套,西边多是隔壁大漠。西迁,则河套式微,此举定会让党项各部分崩离析,难以顾全。若是再战,各部如散沙,可轻取河套,党项再也无东进之日。”
韩绛闻言笑道“相公高明”
却是那还未走的晏几道,见得满场之人还在商议事情,更是大怒“甘道坚,你敢抗旨,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甘奇依旧不抬头,对一个人最好的侮辱莫不过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甘奇还吩咐着“狄咏,命你带万骑出关,一来是操练威武骑兵,二来劫掠党项西运之物,带得回来的就带回来,带不回来的就当场烧了。”
狄咏上前拱手“末将得令。”
“甘道坚,你已是戴罪之身,安敢还在此发号施令”越发尴尬的晏几道,便也越发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