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老陈忽然大声的哭了出来,也不知是受了委屈还是想到什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陈媳妇在一旁说他:“净耍酒疯。”
然而楚河却突然沉默了。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膝盖都在一条水平线上,身姿如青松一般挺直,整个人也仿佛轻松一般沉稳又坚毅。
这可不像一个普通小姑娘能有的感觉。
老陈媳妇看着她,一时竟有些不一样的滋味儿来。
不知为何,她也松了手,安安静静听丈夫在那里耍酒疯,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真是的,孩子性格变开朗了还不好吗?”
她叹了口气。
喝醉的人也不知究竟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总之就是不可理喻。
老陈媳妇这话声音并不大,然而老陈之前没搭理人,如今却接了一句:
“变开朗当然是好,可哪有突然一下子就变了呢!”
“小河啊,我之前就猜,你是不是心里压抑太久,有那个什么……双重人格了!”
“你以前转笔从来没超过两圈,老掉在地上,我课间都看了好几回了……现在转的又快又圆又好!”
楚河垂下眼睫。
而老陈还在絮絮叨叨:“你别怕,老师不是那种没有知识的人,双重人格就双重人格吧,只要你乐意,只要你过得好,你们想叫谁出来就叫谁出来……”
说着又嘿嘿傻笑起来:
“你不想干的我干,我不想干的你干,还有人唠嗑……”
他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嘟囔:“我怎么哭了?”
随即又四处张望:“哎哟,我的花生米呢!小河,你突然就变,吓到我了。”
说是吓到,脸上却不由自主带出一个傻笑来,随即一头歪倒在沙发边上呼呼大睡去了。
屋子里静默的仿佛只有他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老陈媳妇才仿佛从这僵滞的氛围中松散开。
她回过神来,猛的站起身来:“”
“哎哟,你瞧你班主任,一喝酒就这样,偏偏还老忍不住要喝……”
“吃饱没小河?我把菜热热接着吃。”
“不用了婶婶,我已经吃饱了。”
楚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她鞠了个躬,顺带也对着还醉酒的老陈一个鞠躬——
老陈,我提楚河谢谢你。
……
天水市四季分明,6月中的气温已经高达37度,出门行走倘若不打个伞,身上的皮都要脱下一层来。
然而楚河站在路边,神情冷淡,姿态挺拔,仿佛根本没感觉到热意似的。
她皮肤雪白,站在大太阳底下,越发像是闪着光。小弟好艰难的打着车过来,明明一路在空调里,下了车,只一瞬间就蒸出一身热汗。
这鬼天气!
再看大姐头呆站在那里,赶紧手忙脚乱的从万能背包里掏出一把太阳伞撑开:
“姐,姐,你怎么不去阴凉地方避一避?”
旁边就是树影子不站,非得站在大太阳底下。
小弟也不过才1米75的个头,跟楚河站在一起,将将持平,楚河神情淡定的从他手中接过伞:
“没什么,就想感受一下恒星的美妙。”
“还有情感的复杂。”
什么?
小弟一头雾水,接着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瞬间眼泪就出来了——这也太刺眼了。
“姐,这太阳,倒也不必太过宝贝。你要真喜欢,冬天再出来晒吧。”
楚河抬眼——
再过238年,伴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小小的山海星已经不能限制人们追梦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