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他对这世界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活着于他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次,君朝没再拦他。
他与唐玄佑一同杀了出去。
同时,宋祁安亦是紧随在乔明锦身后。
顾愠和也没站在原地发愣,他扬声发令:“杀!”
众将士闻声一齐挥起长枪,随着顾愠和一同杀去。
这是一场顾愠和与安平王之间的争斗。
这是一场大齐将士与大齐将士的博弈。
这是任何一个大齐将士都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可他们听命之人不同,即使同为大齐人,如今他们也只能站在对立面。
这便是事实。
是他们所有人,都要面对的惨痛的事实。
他们要拿起武器,手刃同僚。
这是他们在理智状态下该去做的。
可这世上任谁都有感情。
他们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他们也能纵然自己不理智一次。
在乔明锦冲向安平王的那一刻,没有一个将士朝她动手。
没有一个将士伤她。
数千名禁卫军,无一人拦她。
众人心中皆知自己是大齐人,皆知她乔明锦是大齐嫡长公主。
皆知自己不该伤她。
故而众人都可以避着她,害怕伤着她。
即使如今要听从安平王的命令,与顾愠和的人血战到底。
他们依旧没对他们下杀手。
在场的大齐将士,都会在长枪快要刺伤对方的那一刻,收回了长枪。
顾愠和领的将士如此,禁卫军亦是如此。
他们并非是冰冷的杀人武器,他们也有心。
他们也不忍伤及同僚。
就连最普通的将士都知同僚之情,他安平王却没有。
他安平王比任何人都心狠。
他能命人抓自己的亲侄女,对自己亲侄女说这般狠话。
他眼里除了权利,便只有权利。
他眼里本就没有半点感情。
乔明锦拿鞭,他拿的则是长剑。
那柄方杀死赵卿卿,上面还残存赵卿卿身上鲜血的剑。
剑上的那抹鲜血染红了乔明锦的视线,她挥起长鞭,直直地朝着安平王挥去。
安平王很轻松躲过了这一鞭。
然,就在下一刻,宋祁安挥起折扇,扇中银针朝他.射.去。
他的攻击从未出过差错。
银针准确无误地刺破他的皮肤,刺入他的血肉。
这一针虽不至死,但也让他没半点力气再做挣扎。
宋祁安却并未停下手,他再次轻挥折扇,极其利落地又甩出了两针。
这两针,一针刺入了他执剑的手,他的手吃了痛,手中长剑忽地掉落。
另一针则是刺中了他左腿膝盖,让他没法动弹。
但宋祁安始终都没甩出能够致命的针。
他要将安平王的命,留给乔明锦处理。
“你害我父兄,杀我挚友,从现在开始,你与我乔明锦,没有任何关系。
你再也不是大齐安平王,再也不是我的舅舅,你和我们乔家,萧家都没任何关系。
你也不配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这一鞭,我替父皇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