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慈煊白天来到浪穹县的消息传开之后,这城里当晚就实行了宵禁。因此朱慈煊到达城脚跟的时候,只看到一座紧锁的木门。
他的视线朝大门底部的缝隙看去。
身形歪歪扭扭地从缝隙中渗透。
过了城门,就见里面横七倒八地睡着好几个站岗的辫子兵。朱慈煊自然是顺手回收了他们的装备。
进了城,朱慈煊又悄悄潜入了一个大户人家,偷吃了一些馒头糕点什么的。等到原路返回时,路过卧室,他被主人家的鼾声打断。
“明天还要抛头露面,不如顺条辫子吧。”
这样想着,朱慈煊缓缓凝聚成人形,蹑手蹑脚地靠近床上的大汉。
深夜能见度低,朱慈煊也没看清这大汉的样貌,只是对方膀大腰圆,体格应当是不错。
壮汉一个翻身,脑后的辫子就甩到了床下。
朱慈煊捏着对方的辫子,一股酸臭味袭来,质感也极其粗糙,估计有好久没洗了。当下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咔嚓一声,一截辫子到手。
朱慈煊一个腾跃,从卧室的木窗跳出。
脚刚刚落地,院内就响起狗叫声,声音由远及近。
啪的一声,很快啊,一条小黑狗就朝着朱慈煊咬来了。
朱某人心下一喜,金钟罩登时打开,右臂之上迅速爬满黑色物质。这狗子一口好牙咬在朱慈煊的胳膊上,却怎么也咬不动。
黑狗吊在胳膊上,挣扎了两下,朱慈煊一个大耳光子下来就把这小家伙扇晕了。
随后,他提着黑狗的耳朵,顺着墙角的一棵老树翻出墙去了。
院中,几个提着灯笼的仆人从房中走出,一番搜寻之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奇怪,小黑怎么又在乱叫。”
“兴许是哪家的野猫翻进院来了吧。”
……
朱慈煊则是提着狗子来到了一座破庙,不知不觉间口齿生津。
“芜湖,起飞。有狗肉吃了。”
不多时,朱慈煊就在庙中架起了一铁锅。
锅底炭火旺盛,干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黑狗肉在滚烫的沸水中翻滚。
狗肉的香气甚至吸引了一些在庙中栖息的乞丐。
有几人准备上前驱赶朱慈煊,被他武力镇压之后也只能躲在墙角瑟瑟发抖。酒足饭饱之后,朱慈煊一觉睡到了天亮。
拿着别人的辫子稍微乔庄一下,朱慈煊就出了破庙。他准备先去驿站酒楼这些地方,人流量比较大,适合打探消息。
这个年代的一个县城也没有多大,朱慈煊随便逛逛就把整个城区溜达了一大半。
返回的路上,他不断改道,最后溜进了一个人流量比较大的街道。
朱慈煊感觉有几道视线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探视,当下假意撞着一个人,手中的折扇掉落在地。趁着捡扇子的瞬间,他回身看了一眼,果然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不远处驻足。
那样子似乎还在和街边小贩们讨价还价,只不过伪装手段太过低劣,朱慈煊一眼就识破了。
“有趣。”
朱慈煊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脚步陡然加快,身形在人群中飞蹿。
那几个跟踪的大汉转身观察朱慈煊的动向,却发现后者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远离他们。
“追!”
几人相视一眼,立刻不再和旁边的小贩扯皮,手中东西一扔就往前方跑去。
而朱慈煊的人头已经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前方路过一顶轿子,他身体一缩便是借着轿子遮挡了自己。旋即,他借机往旁边的小巷道里跑去,一眨眼就来到了巷子的尽头。
由于具有横练宗师的武力值,朱慈煊的跳跃能力非常强,他的脚踩着凹凸不平的泥墙就翻过了巷尾。
跟踪朱慈煊的几个大汉完全懵圈了,他们行到一处街道的岔路口只得停下来四处观望。
可是哪个方向都没有看见朱慈煊的身影。
“见鬼,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都不见了?”
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擦了擦额头的汗,十分不解。
“看样子是跟丢了,走吧头儿,回去复命,跟丢了再想跟上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个身形稍矮的汉子说道。
他们都是浪穹县的衙役,当街巡视看到一个可疑人物便想暗中尾随,没想到对方如此狡猾,竟然摆了他们一道。
这样一来,对方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走,先回县衙禀报知县大人。”
黝黑汉子招呼一声,往左边的街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