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看向秦文远,淡淡道:“秦神医,空口无凭,没有任何证据,这可拿不了我卢家人。”
此刻,纵使卢定海真的是长安天花的罪魁祸首,卢泉也会死保。
事后,他当然会去找卢定海麻烦,而现在不能退步,因为这事关卢家的面子问题,也事关……五姓七望与皇家的较量!
今夜,秦文远代表着皇室,他则代表着五姓七望,若退,那就是五姓七望向朝廷退步了!
就是……自大唐建国以来,他们五姓七望,第一次向皇家退步。
这种先例,卢泉可不敢开。
秦文远轻笑一声,“看来,卢家主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戌狗。”
“在!”戌狗铿锵道。
秦文远头也不回,依旧盯着卢府方向,“把东西带上来吧。”
“是!”
很快,戌狗走了上来。
他看向卢泉,淡淡道:“刘福于两天前死亡,而在他死亡之前,无论是朝廷,亦或是官府都从他口中打探出,就是由卢定海把他带进来长安的。”
“此乃人证。”
“物证,则是当时运送刘福的,乃是一个密封木箱子,我们在刘福本人的配合下,也找到了那个木箱子,那正是出自卢定海掌管下的木材店。”
闻得此言,卢泉皱眉,连忙打断道:“就这些吗?就这些,足以断我小儿乃长安天安事件的罪魁祸首?”
“你的人证物证,可都站不住脚,人证刘福可能是被收买或者威胁,物证,那更是奇怪了,现在是个人,都可以到木材店买东西,那他们,是不是都为犯人?”
秦文远轻笑一声,“卢家主,此言差矣,何不听我手下把话说完?”
说罢,卢泉便看向戌狗,“抱歉抱歉,年纪大了,总会因为点小事,容易上火,这位小兄弟,你继续吧。”
戌狗点头,他拿出一块木头,继续道:“这是当日,封闭刘福木箱子的其中一块木头。”
“卢家主,据我所查,此乃极品紫檀木,在整个长安城中,只有你们卢家才有一处获取紫檀木的地方,也只有你们嫡系才能佩戴紫檀木做出来的东西。”
“你们这么做,是要向世人宣告,这乃是你卢家的象征,见此物者,如见卢家嫡系!”
“故此,这种紫檀木,除了你们卢家之外,长安城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会拥有了。”
此时此刻,看到这个紫檀木,卢定海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这块紫檀木,的确是他给玉衡的,不仅如此,负责密封刘福的整个木箱子,都是采用的这种紫檀木。
因为当时玉衡跟他说,密封刘福必须得用上好紫檀木,否则会有泄露危险。
所以他才给了玉衡,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原来玉衡早就挖坑给他跳了!
玉衡,早就要他做替罪羔羊了!
卢定海越发愤怒,第一次的,他想要一个人死!要玉衡死!!
玉衡利用他的仇恨,将他当傻子耍,要是可以,卢定海真的想要将玉衡碎尸万段!
而前面的卢泉,也是脸色大变。
他正欲开口,却被秦文远打断道:“物证是铁证如山了。”
“至于人证,卢家主说刘福可能恶意陷害,这属实不妥。”
“众所周知,长安城有其他天花患者,比如我可怜的夫人,都为刘福自首去亲口坦白的,试问,明知自己罪责滔滔,准备赎罪的刘福,为何要陷害你家小儿?”
“事实唯有一个,那就是,是你家卢定海把他带进来的,刘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说罢,秦文远继续道:“来人,把当日护送刘福进入长安的卢家下人,一众都给带过来。”
很快,士兵们将四个人给带来了。
见到这四个人,卢定海大惊失色。
而一旁的卢云涛却惊讶道:“三哥,这……这不是你的手下吗?前些天,你整日都在吃着素食,郁郁寡欢,说的就是他们四人死了,你心里难过,所以要进行哀悼。”
“怎么……怎么他们又活了?”
闻得此言,秦文远多看了卢云涛一眼,旋即说道:“那是因为,他卢定海杀人未遂!”
“你四人,将当日情况说出来吧!”
“是是是!”四人惊恐点头。
最后,由其中一人为代表,说道:“记得是二十天前,我们收到了三公子给我们的命令,说是要出去城外带一份东西回来长安。”
“当时我们四个人没有多想,便到了长安城外指定地点。等待着另一方人的到来。”
“后来我们,也等到了他们要负责运送的东西,就是被木箱子封存的刘福。”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天花患者,还以为是什么货物,所以便用三公子给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的送进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