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曾经历过数十场战役,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名将!
拿他们立威?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张巨蟒,我犯的什么军律,何必找这种拙劣的借口!”
魁梧雄壮的李符勉用力挣扎,直到一柄短刀搁在后颈,他才放弃抵抗。
张易之负手而立,面冷如铁:“尔身为军官,纵容麾下抢掠,有没有罪?”
“哈哈哈哈……”李符勉垂死挣扎,放肆大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无故杀我立威,就不怕天天悠悠众口?”
张易之面色阴冷,语气森寒带着一抹嗤笑:
“我敢打断李隆基的腿,敢杀得道高僧,我臭名昭著,我还会怕什么悠悠众口?!”
说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从腰间绣春刀出鞘,直接劈下去。
伴着凄厉的惨叫,血液如泉般狂涌喷溅。
陇西李氏子弟,指挥过十几场战役的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
安静。
鸦雀无声。
气氛宛若阴森的墓窖!
他来真的。
不是恐吓,不是威胁!
而是直接砍杀!
所有将领都被张易之身上霸行天下的杀气镇住,头皮发麻。
他们紧紧低着头,只要一个眼神不对劲,就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疯狂了!
还没碰上突厥,元帅就彻底陷入疯魔状态了!
“大帅……末将是河内王,是陛下的侄孙,你不要乱来。”
武懿宗肝胆俱裂,瘦小的身躯抖如筛糠。
锋利的刀刃指着武懿宗脖颈,张易之声音无波无澜道:
“其实你真的很蠢,李勉符奉李昭德之命,给我置障,张九节奉张柬之命令,弘农杨氏跟我有死仇。”
“这些人都不希望我北伐胜利,可你图什么呢?”
众人沉默,包括张九节和杨玄基,他们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慢慢消散。
陷入平静的绝望。
奉命捣乱的心思已经被戳破,他们两个注定没有活路。
从踏进军帐起,就已经沦为刀板上的鱼肉。
武懿宗双目赤红,悲鸣道:
“大帅,你先去请示陛下,该不该杀我,我是无辜的啊,我是纵容麾下械斗抢掠,但我没想过破坏你北伐啊!”
颤抖超过一定程度,眼泪已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恐惧。
张易之望着他,眸子漆黑深幽,声音略带沙哑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噗!”
一颗丑陋的头颅无力垂下,鲜血一滴滴落下。
气氛凝重到极点。
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所有将领如坠冰窖。
河内王武懿宗成了具尸体。
这一幕,形成了冲击力几乎让他们窒息。
刚刚恢复的从容顷刻间灰飞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比十倍的震惊与慌恐。
势焰熏天的左金吾卫大将军啊,武家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将,武家军方的代言人。
就这样死在军帐里。
只是做了一件蠢事,霸凌抢掠是武懿宗队伍的习惯,没想到这回却撞上了铁板。
张易之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两位,自刎吧。”
笑容下是浓浓的杀意。
绿袍放开手,张九节沉默半晌,颤着嘴唇道:
“我麾下是无辜的,请不要牵连。”
说完接过绣春刀,寒芒在脖颈前一闪。
随着噗通倒地声,杨玄基自知必死无疑,拿刀割破喉咙。
“枭首示众,悬挂在军营最上方。”
张易之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目光极其淡漠。
当四具尸体被拖出去,军帐又恢复了平静。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易之坐回主位,擦掉手上的血迹,淡淡开口:
“经过此事,我明白两个道理。”
“第一,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两个宰相使绊子的伎俩够拙劣的。”
“其二,文明的行为需要野蛮的手段来塑造,该死的都死了,诸位现在可以畅所欲言。”
听着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众将领更是胆寒。
什么是强势?
眼前之人完美诠释强势两个字。
薛讷略默,鼓足勇气问道:“大帅鲁莽行事,就不怕引发的后果么?”